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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蓝田日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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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庭是个大课堂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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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
发表于 2012-11-28 12:30:49 |只看该作者

愤怒的我



昨天看了自己三年前在网上发的帖子,感觉非常怪异:哇,那个愤怒的说人sb的是我吗?当然是我,是那个愤怒的我、遭到入侵而反击的我。

这些文字背后的情绪我已经记不得了,推断当时的我应该非常愤怒、非常激动。不过只看文字,我觉得即使文字中骂了别人sb也没什么要紧,因为的确是对方辱骂我sb在先。

联系前面《被压抑的人们》一文,我知道那对治疗师夫妇说的没错。大部分时候我是顺从、怕惹麻烦的,但那强势冲动的一面并没有消失,只是被压抑了,所以总有它现身的时候。一旦它现身,往往威力惊人。那时候我不再是个乖女儿,我会对父母反唇相讥,我会抓住他们话中的漏洞加以攻击。只要我留心,我很容易发现语言和事实之间的不符,当我愤怒不已时,我会列明证据、指出他们在胡说。事实上,这种方式常会惹得对方抓狂,甚至动起手来。因为他们愤怒的方式和我不一样,我几乎不会先动手打人。日常生活里,我不是压抑愤怒,就是用语言暴力来发泄愤怒。当我压抑愤怒时,我是那个乖孩子;当我发泄愤怒时,我便成了倔得像头牛的孩子。我母亲应该没有仔细研究过她对我的评价有多么矛盾,但同时这些矛盾的评价非常真实,因为每一个人都是多面的,每个人的人格中都存在着大量的相对力量。

我们非常聪明,知道什么方式能刺激别人,能达到攻击的目的。愤怒情绪刺激着人们攻击那些引起我们愤怒的人或物。愤怒若不能得到很好的内部处理或向外的健康释放,便会经由头脑的重复、扭曲和夸大转化为怨恨,累积在身体细胞中。细胞虽不断更新,身体却无法因细胞的更新消除人们的陈年旧恨。未解决的信念和情绪问题由旧细胞传染给新细胞,生生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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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
发表于 2013-1-7 18:55:03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蓝田日暖 于 2013-1-7 19:00 编辑

良性沟通的可行步骤


1、觉察自己对特定的场景或特定的人产生了种种情绪,并且想要采取惯性的应对策略,如反驳、回避、生闷气等。例子:家人因某人或某事而生气,却把你当成了靶子、指责你,从而引发了你的负面情绪。

2、立刻深呼吸,把主要注意力分配给身体的各个部位,尤其是肩膀、嘴巴、下巴等容易紧缩的部位,有意识地放松身体,直至自己回复平静。

3、明确自己的目标:是实现良好的沟通、改变旧的相处之道、建立新的沟通模式,还是断绝某个关系、远离某个场景(有时候,这么做是绝对必要的)?

4、如果你的目标是实现良性沟通,譬如你想与父母沟通得更顺畅,双方的关系少一些冲突,多一些和谐,那么你就得放弃老旧的应对模式。

5、你可以分析目前对方正处于哪种/些情绪中,当你能比较清楚得看到对方的情绪时,具体的相处之道就会浮现在你脑海里。在情绪的世界里,愤怒常常只是表象,愤怒底端隐藏着无力感、焦灼难忍感等。

6、唤起你与对方相处的美好时刻,也可以是对方让你感动的种种事迹,从而唤起你对他/她的关心和爱。譬如,你可以回忆母亲爱你的种种表现。

7、提醒自己,对方正处在负面情绪中,你的平静心态、你的理解和关心对抚慰他/她的伤痛、改善你们的关系大有帮助。然后实践你的理解和关心之道,除无声的关怀外,也应包括语言和行为上的支持,因为言语和行为更加直观。

此法有助于我们转化老旧无效的沟通和相处模式,培育我们的慈悲心,拓宽我们的心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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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坛元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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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
发表于 2013-1-7 20:11:31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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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4#
发表于 2013-2-2 09:23:30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蓝田日暖 于 2013-2-2 09:27 编辑

承诺


我是个比较重视承诺的人,承诺了的事若不能及时兑现,我就会难受。所以我对待承诺很慎重,我很少承诺自己很难做到的事。

前一段时间的某天早上,我有事匆匆忙忙出门了,出门前答应了朋友洗碗。然而,我没估计好时间,等我坐上回家的公交车时,天色已晚。这个时候,我开始焦急,我怕自己无法兑现承诺,尽管这个承诺看似很小。

我的脑子开始活跃,围绕着承诺两个字,我的脑子开始抛出一个接一个的问题:我赶得及回家洗碗吗?我要发信息给她,事前提醒她吗?如果我事前提醒她,是不是意味着我害怕她不高兴,继而把自己弄得不高兴,所以我不该这样做,反而应该直面那样的场景?如果我不提醒她,她回到家看到厨房的情况,会怎么样——不高兴,还是不在意?哎,人的思想可真复杂,我怎么小题大做到这种程度?

最终,我冷静下来,开始问自己:什么是最好的决定?对我和她都好的决定?当我知道自己无法或很难兑现承诺的时候,怎么做最好?

我开始想象:我答应了她把厨房收拾好,然后她回了家,回到家看到厨房和她出门时一样,她会怎样?一、失望;二、无所谓。我不知道她会有哪种反应,但我并不想她失望,我也不想自己因为不能兑现承诺让她失望而难受。

我透过车窗看了看,估计自己是不会比她早到家了。于是我掏出手机,给她发了短信,告诉了她前因后果,解释了自己无法兑现承诺的情况。我不了解别人的心理活动,但我知道,如果有人答应我做某事,而他/她因为某些原因无法实现承诺时,如果他/她能提前告知我具体情况,会让我觉得他/她尊重我、他/她尊重自己的承诺,我也会因此而理解他/她、信任他/她。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己所欲,奉于人。这样的做法虽然有局限,但确实是尊重自己、尊重他人的一种真实表现。

这件事虽然不大,却加深了我对承诺两字的理解。不要害怕承诺,虽然未来不可知,但如果我有信心我有意愿,就该勇敢地承诺并努力实现承诺。当承诺因为各种原因无法兑现时,我必须提前告知被承诺方,然后和他/她商量,看看还有什么是自己可以做、可以弥补的。承诺是成长道路上无法躲避的课题,重视承诺可助长人与人之间的亲密度和信任感。

点评

蓝田日暖  可以的,由易到难,对于自己没很大把握的事谨慎承诺,其他的承诺尽己所能去完成,如没完成,也不必自责,及早和相关方沟通,因为世界无常,不是承诺了事情就一定能完成的。  发表于 2013-6-27 09:39:20
欣欣向荣  这个场景简直就像描述我一样哩,我以前就是害怕承诺,怕完成不了承诺不敢担责任,害怕责任,看了你的描述我也更清晰了!希望慢慢不再害怕承诺。  发表于 2013-6-26 10:29: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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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5#
发表于 2013-6-15 18:45:24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蓝田日暖 于 2013-6-15 18:46 编辑

前几天陪老妈去了医院,整个过程都很顺利:网上挂号很顺利,老妈回家也很顺利。

第二天拍CT时,我们俩由不同的地方出发前往医院,她前脚刚下,我后脚就到了,时间上凑得很巧。她手机没钱了,刚好碰到一位来同一家医院见女儿的阿姨,于是老妈借了她的手机打给我,这位阿姨则由我们带路顺利到了医院、见到了女儿。

出了医院,我们穿过马路去对面坐车,我在马路中间朝右侧看了一眼,看到了一辆中巴车,有点像老妈要坐的那班车。还来得及吗?虽然心存怀疑,我还是很快和老妈说,我好像看到车了,跑过去可能还来得及。于是我们开始跑,我跑得很快,只有一个目的,如果我到了、老妈还没到,那么我就可以让司机稍等一会。结果十字路口那个红灯闪了很久,所以我们到了,车还在后方行驶,于是老妈顺利坐上车回家了。

我能为父母做的不多,比较耐心的陪伴算是一项。当然,比起他们为我做的,我为他们做的,实在还是太少,我会努力,但不打算自责。

连续几个周末,我整理了许多旧书旧笔记本。在翻阅高中和大学的日记周记时,我才回想起,那时候的我是多么恋家:大学时我在学校总是感到孤独,所以很喜欢频繁地回家。大学期间第一次回家时,老妈在车站等了我很久(那时候我还没手机,所以不能确定到站时间),我不知道她会来接我,这对于我来说是一个惊喜,于是我把这件事写在了日记中。

从上大学后,我搬过许多次家,几乎每一次都是由老爸负责的。而现在,家里的饭菜基本上是老爸做的。即使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来说,老爸的确是比较负责的丈夫和父亲。

现在家里最让我感到高兴的事是,老爸和老妈的关系很好。

点评

蓝田日暖  是的。  发表于 2013-6-16 20:36:08
明月照我心  父母的关系好,是儿女最欣慰的事吧。  发表于 2013-6-16 19:2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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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6#
发表于 2013-8-4 13:45:16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蓝田日暖 于 2013-8-4 13:55 编辑

家庭生态系统


前几天重温了排列组合的概念。我问自己,实际生活的什么领域可以用到排列组合呢?很快答案出来了,在计算家庭成员间的互动模式时可以用到排列组合的概念。我们家五口人,那么就共有10种两人式主体互动模式——我和老妈一种,我和老爸一种,我和姐姐一种,我和弟弟一种,老妈和老爸一种……三人式主体互动模式就有10种——我、老妈和老爸一种,我、姐姐和弟弟一种……

哇塞,这是不是太复杂了?表面看来,似乎这样的分类是扯淡。然而根据实际情况来看,上述互动模式确实存在,且各有差异。

家庭生态系统就是由这么多互动模式相互连接而构成的虚拟网状结构。有些家庭生态系统运作良好,有些家庭则呈现出一团乱麻的状态。

走上自我了解之路后,我改变了自己对父母和弟弟的态度。至于姐姐,我对她多了一份理解,但总体来说我和她的关系变化不大——我们不会相互说教,时常有说不完的话。这么做导致的最大变化是,我和父亲的关系有了很大的改善。为了使家庭氛围更温馨,我和姐姐都有意识地改变了自己对父母的态度,我们的努力没有白费,父母的关系比以前好多了。如今,母亲居然也承担了情绪垃圾桶的功能——父亲会把难以直接向我表达的不满情绪倒给母亲。怎么说呢?我相信母亲还是能担负起这些情绪的,因为到最后,她还是会把这些事告诉我。

父母姐弟对我不满的信息,不管从哪个渠道而来,我现在都不会思考太多,大部分时候我甚至懒得去辨真假。因为有一点我确定无疑,那就是他们爱我,关心我。在这样的主要前提下,相互间真的有不满和不理解的心理和情绪,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他们不能直接表达这些情绪的心理,我也有所了解,其中一个主要原因大概是,他们认为我内向胆小,怕说这些话会让我更难受,当然应该还有其他许多更为微妙的原因,这里就不说了。

抛开过剩的自我意识,带着善意尽可能清醒去观察家庭内部的动态过程,我常常会因为其中的微妙而惊叹,而遗忘了我在其中所扮演的角色,我在其中所遭受的评价。

父亲的脸色和动作表明,他心情很不好,但原因是什么呢?也许是因为我,也许不是。不管怎样,我照常和他对话,问他问题。吃完饭,我继续看电视——电视节目总是他选的。没一会儿,他开始和我交流电视剧情,心情明显好了许多。然后母亲回来了,我离开餐桌,回自己的房间。他们两个开始说话,我马上知道他们在交谈些什么,根据推理,最开始父亲应该是因为我的事在生气,可很快他就不再生气,开始和我讨论电视了。接着,他又“生气”了,和母亲讨论起这件让他不满的事来。我之所以在“生气”上加引号,是因为我觉得此时他并没有很生气,他和母亲的交流其实和我已经没了任何关系,这是他们两个人的互动模式。

和我有关的事,为什么父亲不能直接和我说呢?这可不是一个容易回答的问题,这不仅涉及到我和他的互动习惯,他和母亲的互动模式,还和一些有意识或无意识的想法有关——就像上面说的,也许他觉得如果直接这么说我,会让我很难受;也许他不想破坏我们目前还可以的父女关系;也许……

家庭是一个生态系统——部分影响全局,牵一发可动全身,改变某种互动模式,很可能间接地改变另外一种互动模式。至少在我家,在子女改变对父母的态度后,父母之间的互动质量也随之提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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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7#
发表于 2014-3-28 10:17:36 |只看该作者

重男轻女思想



通过一次不可控的情绪大爆发,我发现自己意识中有着对重男轻女思想的深深愤怒。若要追溯这种愤怒的来源,只说是我父母当年的决定,显然不正确。这种愤怒与中国的千年文化大有关系,与集体思维大有关系。头脑说,我已经释然了,我早就处理过这个问题了,但事实却告诉我,我的意识中仍然有着与此相关的种种观念和情绪。并且通过观察自己和他人故事,看男女平等相关帖子等方式,多年来我一直在强化它们。它们的能量一直在增长,因为每一次我接触相关信息,我仍然在厌恶重男轻女思想,我仍然在认同其他女性对这类思想及相关人的控诉。

我不后悔自己的情绪大爆发,虽然这看起来有些小题大做。我也没想过去道歉,愤怒就愤怒了吧,我有权力愤怒。

不过,愤怒不是我想持续的状态。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我希望看到的是男女地位平等,我希望女性能够看到自己的价值,不把与重男轻女思想有关的痛苦和愤怒延续到下一代,不将自己的自我价值依附在某个性别上。我不指望父母辈的人能做到,那就从我开始吧。对此愤怒不是坏事,总比压抑着愤怒顺从那种思想要好,不过愤怒会伤害自己,所以我决定超越愤怒,向前走几步。

我已经决定了,以后遇到重男轻女话题的激烈讨论时,尽量不去参与,也不旁观,因为我知道每参与一次,每认真跟完一个帖子,那股愤怒就会变强几分。我对于现实世界里的重男轻女现象就会越加敏感,甚至会犯以偏概全等认知错误。所以,我需要先弱化那股力量,同时,培育和强化新的观念。

不少父母辈是重男轻女思想的受害者,许多女性出于恐惧而顺从了这种思想,甚至开始捍卫这种思想。压力,恐惧,缺爱……这些状态集合在一起,自然只能有她们那样的行为了。五六十年,六十七年,七八十年的惯性思维,改变起来何等艰难。显然,试图用愤怒去改变她们无济于事,通常只会导致两败俱伤。

既然已经意识到了,光明也就不远了。我愿意耐心地等待自己从隐身的愤怒中走出来,我仍然愿意表达自己在男女地位上的看法,只是不必再用愤愤不平的态度了。

重男轻女思想伤害的岂止是女性,不少男性也为此而饱受束缚,被迫成为妈宝,在通向成熟的道路上走得特别艰难。

在释放这一局限性思想的过程中,我相信许多女性需要做些道歉和宽恕练习,才能摆脱受害者心理、内疚、愤怒等复杂情绪。她们需要原谅自己,她们需要承认自己的决定对孩子造成了伤害并表达歉意,她们需要表达和释放愤怒,她们需要向前看,从而重新找回自己身为女性的真正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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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8#
发表于 2014-3-28 10:27:44 |只看该作者
在看了上面那段文字后,我发现自己对女性的看法也很偏颇。在这个问题上,我对某些女性的愤怒远超过男性。这是我个人的局限,是基于我家庭背景和周围环境得出的狭隘结论,在此说明。

我还无法一下子进入同情和理解她们的境界,那就先这样吧。相信有一天,我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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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9#
发表于 2014-3-28 11:09:18 |只看该作者
家庭关系中的复杂和简单

如果你父亲有好多兄弟姐妹,如果你母亲有好多兄弟姐妹。你可以想一想这家族该有多大,这人际关系该有多错综复杂。这消息网络(有时候是八卦网络,这一网络其实有着丰富的色彩,有时温馨,有时令人烦躁)该有多发达。

曾经有人在这个帖子里提过海灵格的家排,当她提到这个概念时,我从来没有阅读过家排内容。但通过观察,我就是知道家族对身处其中的人有多么大的影响,这种影响有时明显,有时细微。

你和父母的关系,也会深深影响你对亲戚的关系。也许你某亲戚的真实感受是这样的,但考虑到你父母,你就得伪装成另一副样子。在这种种人际关系中,许多时候,你不是发自内心地在和人交往,你经常在考虑:如果我不去这个宴会,父母会不会不高兴。如果我对那边太亲切,我是否会让母亲觉得自己偏好太明显。

志同道合的聚在一堆,性情志趣相同的自然交往,这样的交往法则首先就很少存在于父母和子女间,扩大到家族,相对好一点,个人还有少许选择。但这个选择也因人而异,对于有些人而言,家族关系简直叫人窒息。有些人则身处相对温馨的家族氛围中。

我在家族关系中磨练着自己,因为对于抱怨不再感兴趣,我越来越少接触到激烈的连环抱怨了。有些消息到了我这里,就不再有下文,因为我不认为有把它们传播的必要。以前我还是会在某些方面有优越感,也经常不耐烦,但这些东西改变了之后,我和亲戚的关系变得更加温馨友好了。当然这友好导致他们热情地为我提供工作生活上的建议,而这也为我带来了新的课题——怎样温和而坚定地拒绝别人的好心建议。

我开始能更敏锐地知道他们言语行为背后的动机,他们所受到的内外压力。我很清楚地看到,他们如何认同了社会价值观,然后想要通过多种方式让我来接受这种社会价值观。我知道家族网络和社会网络中的信息会对个体的言行造成多么大的影响,所以我不仅会有意识地屏蔽某些信息,阻止某些信息的继续,而且我还会建议某些人不要传播某些消息和想法,以免对相关人造成情感上的伤害。

我在家族中感受到压力,也感受到温馨,有痛苦的时刻,也有快乐的时刻。我知道,一路走来,其实我在家庭和家族中学到了许多。因为家庭是迷你社会,家族是比家庭更大的社会,如果你真的想学习,这里面的确有许多可以学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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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0#
发表于 2014-3-29 12:24:33 |只看该作者

爱与控制


妈妈辈的人,包括母亲,关系亲近的姨妈姑妈等人在内,倾注了那么多心力抚养孩子,强烈地期望着自己的孩子和兄弟姐妹的孩子过得幸福。这是爱。

而这种爱,让她们难以承受看见孩子过得“不幸福”的痛。她们想提供各种资源,让孩子过得“幸福”。如果她们有资源,她们会立刻提供。如果没有,她们的爱会转化为自责、愤怒、控制欲等多种情绪和心理。

有时候,孩子很幸福,但她们认为孩子不幸福。她们太想让孩子变得“幸福”,于是就有了控制欲。她们想让孩子接受自己提供的资源,从而变得“幸福”。然而,经过一番复杂的互动,唯一不会出现的结果是:双方都感觉幸福。实际的结果通常是:一方感到了短暂的幸福,另一方不幸福;或者双方都不幸福。

作为子女或后辈,最重要的是明确自己幸福的标准,把住底线,顶住压力,不被她们的爱和控制淹没而被迫顺从,也不因此而怨恨她们。

要想经常幸福,能依靠的只有自己,无人能例外。父母不会因为你的顺从而时时感到幸福,其实你的顺从,更多的只是让他们避免了某种痛苦,而痛苦和幸福有着遥远的距离。所以如果你顺从,实际上真正的长期结果是,双方都不幸福。

从顺从到坚持自己的观念不动摇,可能会经历许多暴风雨,但在这狂风暴雨中,她们会逐渐会明了你的底线,会慢慢放弃控制的意图——因为控制已经失去对你的实际影响力。她们要面对愤怒和挫败感,而你通常要面对紧张、恐惧等种种情绪,尽管在表面看来、在他人看来,情况很糟糕,没有丝毫值得高兴的地方,但其实双方都获得了成长。因为退一步观察,你会发现,通过激烈的情感冲突,控制与反控制,你正在和她们建立更加真诚和成熟的关系。所以,这样的狂风暴雨是值得庆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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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1#
发表于 2014-3-29 18:18:01 |只看该作者

我还可以那么对老姐说


正如老姐自己所说,有时候她会杞人忧天,但同时她又是个比较会享受生活的人,所以理性点来看待,她的杞人忧天症并不是很严重。我得承认昨天,应该说有好多次,我对她的杞人忧天表现,有些不以为然,总想着迅速打断。可是挂了电话后,又觉得不对劲,有那么点自责。

那么,我究竟希望什么?
我希望和她通话时,自己能更耐心平和一点。我希望她的担忧能够少一些,我希望她对这个世界的某些方面能够更乐观一点。

那么,下次她再打电话给我呢?
我可以表现得更好的,我可以更耐心平和。对于她的忧虑习惯,我其实能看到这种忧虑底端对家人亲戚朋友发自内心的关爱。所以,我可以这么和她说:“我知道你为什么担心,还不是因为你关心他们?你希望他们安全快乐,不要出什么问题。这一点我能理解,我有时候也会有这样那样的担心。不过冷静下来想想,大家都是成年人了,都已经有自己的观念,而且大部分人对于日常生活中的事务已经有了比较有效的处理方法了。所以如果你去提醒他们,一来显得不尊重,二来大家可能觉得你在乌鸦嘴、散播负能量。但是我觉得也不是不可以去提醒,只不过在语言上要换种形式。你可以旁敲侧击地去问问对方的情况,如果对方一切都好,那自然就不用把你的担忧说出口了。如果你觉得还是有问题,你可以说,不好意思,这话也许会让你不快,但我还是忍不住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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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
发表于 2014-3-29 21:22:08 |只看该作者

当下激活的是什么?(一)


我已经很久没有回忆童年了,在我激活童年记忆时,各种片段开始浮现。其实,凡是比较生动的往事,仍完好地储存在脑中。只要愿意,我可以随时激活它们。

我可以激活有趣的片段,也可以激活伤心的片段。通常这些片段会混合出现,即使你致力于激活有趣的片段,但你可以迅速忽略那些伤心的片段。

我们一家五口住过五个地方。每个家都带有不同的色彩。

我记起了在农村老家发生的各种趣事。

我偷过田里的萝卜。我和亲戚在山上采过栗子,然后用脚猛踩外面那层带刺的壳,里面的数颗栗子就出来了。暑假,我和小伙伴会到山上摘miao子(类似草莓迷你版)。有一天,下山途中,我看到一条双头蛇,吓得立刻飞速往山脚逃,当我告诉大人这件事时,他们不相信我。而现在我也说不清楚那条蛇是不是真的有两个头了。

学校会组织去山中野炊。同学们会分工合作,带着锅碗瓢盆和熟菜生菜,然后我们步行至山中。生火做菜的地方通常是在溪边。我们捡柴火,用石头堆起一口土灶,把锅放在上面,然后开始做饭。并不太成功,米好像有点夹生,肉久久炒不熟,但我们吃得很香。

八九岁时,搬到了三层楼的新家。三楼空置,摆放着一些杂物。听闻了一些惊悚故事,我害怕三楼会藏着小偷,曾胆战心惊、蹑手蹑脚地去侦察过。

厨房在后方,延伸出去,是单独的一间平房。里面有老式灶台,也有煤气灶。我用老式灶台煮过玉米,成功煮熟了玉米,我很自豪,这是我第一次烧饭。

正屋后方,厨房旁边就是一个小院。夏天,可以摆一张小桌子,一家人在那里吃饭。院子里种着几棵树,还搭了上下两层葡萄藤。可能是阳光的缘故,上面的葡萄长得远比下面的好,不过别人可以从上面摘葡萄,所以我们自己能吃到的成熟葡萄并不多。

和我们家隔着一栋房子的地方有一块长方形的地,那也是我们家的。没想好用来造什么,于是母亲在那里种了南瓜,南瓜长得很好,最重要的是,南瓜不需要怎么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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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3#
发表于 2014-3-29 21:47:24 |只看该作者

当下激活的是什么?(二)


从我记事以来,我就知道自己家在村中算是条件还可以的。

父亲常年出差,母亲在家照顾我们。我们从来不用像其他同学一样干家务,那次煮玉米是我自告奋勇的行为,母亲事先并不知道。

我经常吃中药,挂盐水。去镇上看病,总是父亲推着自行车带我去的。在学校操场上,在家门边,在父亲的协助下,我学会了骑自行车。

中药是母亲煎的,去村中医院看感冒等小病,通常也是她背去的。中药很苦,所以喝完会有蜜饯等甜食。

在厨房门口,小院一侧,母亲端着鸡汤,让我喝,说很有营养。我盯着鸡汤中浮着的油,有种反胃的感觉,喝了两口后,再也咽不下去了。

我们家有一只大灰狗,毛很长,是灰白色的。我们叫他阿灰。他送我们上学,迎接我们回家,总想着保护我们。

新家二楼有四个房间,弟弟和父母一个房间。其他三个房间我都住过,我和姐姐同住过两个房间,单独住过一个房间。有一阵父母很晚回家,弟弟就像跟屁虫一样跟着我们,吵着要和我们一起睡,我们烦不胜烦。和我们睡一张床还不够,他还要求和我们其中一个睡一头。现在想来,那时候他那么小,晚上不能经常和母亲在一起,心里怕得很吧。小时候,他胖乎乎的,脸圆得很,谁能想到他现在可以长那么高帅?至于脸型,也早就不再圆胖,而是棱角分明,鼻梁高挺了。

夏天是很好的季节。我们一起去小溪游泳,游泳技能一般,所以我们主要混在浅水区。有时候会忘了时间,母亲就会过来提醒我们回家换衣吃饭。

我喜欢把脸埋在水中游泳,我总感觉那么游好像快多了。不过后来,耳朵进水怎么也跳不出来。父亲带我去看医生,医生说我得了中耳炎,他用长长的针头戳进我的耳朵,把鼓膜上的水泡挑破了。有一瞬间,我非常痛,但更多的是怕。进城后,再没有那么方便的游泳环境了,加上耳朵的问题,我几乎不再游泳。

有一次,我换了地方去深水区游泳,结果一脚踩空,惊慌失措,忘记了所有游泳技能,挣扎不停。那一次,我以为我要死了。最后不知怎么的,我开始只用双手仰泳,双脚不再挣扎,而是轻轻拨动,我不再往下沉,而是浮在了水面上。同伴们给我扔来救生圈,我安全地游到了浅水区,活着真好!好几次,我回忆过这件事,总觉得是老天不想让我这么早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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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4#
发表于 2014-3-30 18:36:48 |只看该作者

当下激活的是什么?(三)


我们进城了,生活轨迹有了巨大的转变。只记录温馨的片段。

在新学校上学,烦恼很多,还好有家这个港湾,还好有姐弟相伴。学校离家很近,放学走几分钟就到了。母亲开了一间小小的裁缝店,当时的家是租的熟人的房子。

回家后,我们姐弟聚在有电视机的房间,看一会电视。那时候日剧刚流行,我们看的比较多的是日剧,当然还有播放了多年的港剧。

我们也经常跑出去玩,具体玩什么,倒是忘了。不过有一个片段总是挥之不去,我们兴高采烈地跑着,然后来到一间开在居民房、不怎么显眼的小店前,高兴地让老板给我们拿鱼皮花生。我们爱死了鱼皮花生。

表哥也在同一个小城上学,不过他暂时住在他干爸家中。他喜欢来我们家,一来他和我妈感情好,二来我们和他年龄相近,可以和他一起玩。有一次,有点晚了,他来我们家,带了大半个蛋糕过来,蛋糕很好吃,是当地一间挺有名气的店做的。他经常睡在我们家,和弟弟一起睡,早上起来直接去学校。

虽然那个房子是租的,条件很简陋,但我很喜欢发生在那个房子里的许多事。那是一个异常温馨的家。

初一初二初三,每年我都会换一个班,这样频繁换班级,导致交朋友变得困难。还好,我在初二的时候结交到了一个温和友善的好朋友,即使到了初三不在一个班,我们也经常结伴出校门。高中,我们不在一个学校。大学,我们不在一个学校。但我们还是维持通信,一直记得,她会把信纸折得很漂亮。尽管我们只同班一年,但我们的友谊断断续续维持了很多年。毕业后,我去看过她。她结婚时,我也去了。这几年,我们很少联系,但我永远不会忘记她的温柔和友善。

我中考考得很好。接到班主任的电话后,母亲兴奋地对老师说,多亏了你(大意)。当她挂下电话后,她愣了一下,说自己说错了,考得好最主要是我自己的努力。我一直记得这一幕。谁说不是呢?我的确是很努力的。说实在的,当时也有抱着争一口气的想法,初一刚转校的时候,办公室的某些老师笑我提供给他们的小学成绩单,那时候我就站在门口,完全能听到他们在说什么。当时我就想,那你们走着瞧吧。我确实做到了。回忆起来,我在某些方面确实有些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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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5#
发表于 2014-3-30 18:52:28 |只看该作者

当下激活的是什么?(四)



应该是从初二起,漫画开始流行,老姐开始看漫画,租小说。我托她的“福”,也可以看上一看。

但免费看的情况和收费看的情况应该一半一半。对,你们没看错。她向我收费。不只是漫画、小说,看碟片,她应该也向我收费。流星花园,有没有收费?忘记了。尼玛,当时她真的是挺抠,挺精明的,和现在的差距不是一般的大。不过,考虑到当时我们的年龄,也可以理解。没办法,真要细究起来,奇葩之处人人皆有。

她向我收费,我咋办。其实,我应该是经常向她哀求的,“让我看看呗。你让我看看呗。”然后,她就会一脸嫌弃地挑一本给我看。如果是她买的漫画,她就要我保证好好翻,千万不要搞脏了。她会给自己最心爱的漫画包上书皮。至今,家里还有她好几抽屉的漫画——虽然很少再看,但扔掉也太可惜了。

她租的漫画主要是纯情恋爱漫画(基本是一男一女的恋爱故事)。但也不乏在当时看来极为新奇的漫画。有一天,我看着一本漫画,脑子里一团浆糊,搞不清里面两个男的怎么回事,而且还有一些模糊的床上镜头。大二时,我无意中发现了著名的BL漫画《绝爱》,一看才发现“挖槽,这不是我以前看过一点的吗?原来是讲两个男人恋爱的。”新世界大门缓缓打开,原来,谈恋爱不一定要局限于一男一女啊,也可以是两个男人,也可以是两个女人。就这样,初中时萌生的疑问在近四年后有了答案。可怜当年幼稚的我,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居然有两个男人恋爱这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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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3-30 19:22:01 |只看该作者

当下激活的是什么?(五)


当时,我的兴趣爱好很受老姐的影响,她看漫画、小说,租日剧。于是,我也会看漫画,看小说,看日剧。

老姐的学校离家里有些远,每天要骑自行车往返家与学校。她可以住在学校的,但她喜欢住在家里。从小到大,我们经常睡在同一个房间。

租房住时,我们自己的家还没有造好。大约两年后,我们住进了自己的家。这个家是三室一厅、一厨一卫一阳台的格局,这次倒好,我和老姐把每个房间都住了一遍,至于为什么要把房间换来换去地住,暂时忘了。

父母以他们认为最好的方式爱着我们。我们不用干家务,零钱总不会少。影碟机流行的时候,我们家有了小霸王,我们用它来看日剧。电脑出来后,他们又花了七千多元给我们买了电脑。也许他们很后悔买电脑这个决定,因为有一年暑假,我每天窝在这台龟速电脑前,迟迟不睡,经常直到凌晨三四点才能放下鼠标。为了掩盖我上网的真相,我还用被单把自己和电脑裹在一起,免得电脑屏幕上的光透过门缝射出去。真要为我当时的“智慧”点个赞。

我们住的地方当时看来有些偏僻,正处于大规模的房屋建造阶段,不是成熟的居民区。我上高中时,情况有了极大改善,当然现在这里也算比较好的地段了。有一天,某高中同学对我说的话让我大吃一惊,她说:“你们那里有点乱。你晚上敢出来随便走吗?”(大意)

我吃惊是因为我从来没有感觉到我住的地方乱,治安不好。我想什么时候出去就什么时候出去。也许的确发生过什么事,但那也是小概率事件。为什么她会那么想呢?为什么她们会认为我住的地方不安全呢?

这件事对我有实际的影响,正面的。你可以在网上搜索信息,然后看到人们说某个城市治安不好、很乱,但也许这是极度的夸大。几年前,我独自一人坐了近20个小时的火车去从来没去过的北方大省,这对我来说是第一次。

我对自己说,既然那么多人都在那里生活得好好的,可以肯定那个地方没有什么值得特别害怕的地方,我可以把自己想象成当地人,然后自然放松地走在那个城市的街道上。在心态上,我的确是那么做的;而在实际层面,我饶有兴趣地观察着那个地方的独特之处。

除了火车站厕所让我有些震撼外,我的旅行非常愉快。那个地方有它独特的气质,我的心态让我更好地享受了那次旅程,我碰到了许多友好的指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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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3-31 19:42:48 |只看该作者

当下激活的是什么?(六)


高中时,终于从高一到高三,我都没有换班,于是就有了长达十几年的友谊。

齐耳短发,或者露出耳朵的短发,或者马尾辫,这是我们班里女生的主要发型。高二分班后,分出去的同学进了文科班,我们班则被称为理科班。一段时间后,我们发现文科班的女生明显变得会打扮了。而我们班的大部分女生,仍然顶着没有什么饰物的那几个发型,服装也以运动服、休闲服为主。

我的短发通常是露出耳朵的那种,当时帮我剪发的是个娇小温和的年轻女人。她的理发店一直开着,现在也是如此,偶尔我会去她那儿,但是只有她一个忙活,常常需要排队,所以去的很少。我挺喜欢她的,我喜欢她的温和,喜欢她耐心细致的工作态度,喜欢她对顾客的一视同仁。

刚上高中时,我很恋家,又有些内向,刚开始在宿舍里总有种不适感。因此,当朋友A热情大方地主动和我打招呼,介绍她自己时,我很惊讶。我觉得她当时有点像假小子,现在想想,大家当时那种发型,只要稍微外向热情一点,都容易被当成假小子。

朋友B是我的同桌,更巧的是,我们两个的家离得很近,所以放假时我们会相互串门。

高二时,学校允许住在镇上的同学通校,我通校了。学校门外有好些早餐铺,最有名的是鸡蛋灌饼,此外,炒粉丝也挺受欢迎。食堂的东西,很容易吃厌,于是住校的同学就会在前一天叫通校的同学带早饭。B是住校的,所以我有时会帮她和其他朋友带炒粉丝和鸡蛋灌饼。鸡蛋灌饼太热门,总要稍微排一下队,我就站在一边,看着老板做鸡蛋灌饼。鸡蛋敲在碗中打散,等锅中的饼煎得差不多了,就把蛋液缓缓灌入饼中。鸡蛋灌饼很好吃,可惜我的肠胃并不是每次都能消化它。知道我情况的人总说我没有口福,但我不想为此而放弃所有美食,所以我经常是做好心理准备才去吃那些想吃的东西的。我抱着豁出去不管了的心态来满足自己的食欲,结果拉肚子就成了常事。其实,我之所以肠胃不好,和我饮食不正常有很大关系,因为那些年我经常把零食当正餐。

我们几个好朋友通常会选一个中午去附近的餐馆吃饭,附近有一家小有名气的面馆,不过我们吃的最多的是蛋炒饭。那个小店给我们留下了美好的回忆,毕业多年后,我和朋友A、B回去那里吃过饭。也许是这几年餐馆和好吃的实在太多了,所以蛋炒饭不再美味。我一个人也去吃过几次,因为在附近办事,想着既然要吃饭,那就找个熟悉的吧。选择它,不是为了享受美食,只是为了这份熟悉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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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4-1 19:26:56 |只看该作者

当下激活的是什么?(七)


农村老家的第一个家不是很大,两层楼,原来每层两个房间,后来扩建成每层四个房间的格局。

房间小有房间小的好,感觉比较温馨。我们三姐弟年龄差距比较小,可能是这个原因,父母把两张床拼成一张大床,一家五口睡在一起。后面的小房间就空置下来,专门放衣服、玩具等物品;当然床还是有的,客人来可以留宿。仔细想想,确实应该如此。小孩子虽然容易快乐,也容易害怕一些大人不太会想到的东西--譬如鬼,需要大人近距离的安慰和保护。

我和父母并不睡在一头,应该也不是同一张小床上。不过,当我恐惧的时候,他们就会叫我和他们睡在一头。《绝代双骄》中的恐怖情节,堂姐吓唬我说的鬼故事,都曾让我失眠。这种时候,和父母近距离呆在一起是最大的安慰,看着就在身边的他们,我终于敢闭上眼睛,进入梦乡。

第一个家地理位置很好,十来米远的地方有一条小溪,小溪蜿蜒曲折经过大半个村,是人们洗菜洗衣的主要场所。母亲经常要去溪边洗东西,有时候我们会跟着她一起去。

那时候方便面刚流行,对于我们来说它就是食物中的奢侈品,于是在当时,吃方便面成了我们的一桩大事。母亲会把面泡上、盖好,接着带我们一起去溪边洗点小东西——三五分钟就能洗好的小东西。她已经计算好了时间,洗完东西回去,我们刚好能吃面。如果她不这么做,而是让我们留在泡面旁边,我们很可能会变得和猴子一样,老是追问“到底好了没”。即使听得很烦,她也不能一个人走开一小会儿,因为我们没准会因为抢面而打起来。所以,她最终选择了慢悠悠带着我们去溪边洗东西,再慢悠悠带我们回家这个好办法。进家门后母亲掀开碗盖的瞬间,方便面特有的香味扑鼻而来,让人食指大动。她开始给我们分面条,我们则开始了一场饕餮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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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4-2 21:35:53 |只看该作者

当下激活的是什么?(八)


几天前,我叫人修好了久置不用的电脑,这样,父亲就可以随时查询某些网站了。修理过程非常顺利,十几分钟就完事了,只须花10元钱换条电源线。

我得去修理店拿电源线,下楼时碰到母亲,就和她随便说了几句话。这时,同行的师傅开口了:“你是本地人?”本地人的概念太宽泛了,我在老家农村住的时间和在城里生活的时间差不多长,不过既然我是用土话和母亲打的招呼,我就告诉他了我老家的名称。没想到他更混乱了,“听你说普通话,我以为你北方的呢。”这下轮到我凌乱了,北方人?从来也没人这么和我说过啊,差不多半年前,还有三个福建姑娘说我说话温柔淡定呢。真是各人有各人的看法。

尽管很难分清前后鼻音,我的普通话还是要比不少当地人好。在朋友B的婚礼上,我曾代表同学发言,坐下后席上的几个同学夸我普通话很标准。这让我猜想,也许这和自己多年来只在学校说普通话有关。在有英语思维之前,在我的生命中,只有两种口语——家乡土话和普通话。

初中转学前,我很为自己不会说当地话担忧,等我一进入班级,这种担忧倒是立刻消除了,因为大家多半用普通话交流。我大大松了口气,因为不用学当地话了。我真的没有学当地话,弟弟和表哥开始能用当地话和人交流时,我依然只会两种语言。可以说,在转学后的近二十年里,我说普通话的频率远超过说老家土话,毕竟老家土话只有放学放假和父母亲戚在一起时才会用到。

那位电脑修理师傅的惊讶,也许还和我的声音有关。我总觉得自己的声音,比起许多女生来偏低沉中性,这是我多年来对自己声音的感觉。现实生活里倒是没有多少人说我声音好听,当然也绝不是不好听,但在和人打电话时,有一个朋友评价我声音好听,另一位朋友则评价我声音显得特别年轻。我似乎有种强迫性的执着,每次听到这类评价,心里想的却是:是这样吗?我的声音应该是有点中性吧。那一刻,我的脑子好像不能转弯,就是无法把好听、年轻和中性这几个词联系在一起。不过,自己听自己的声音,和别人听自己的声音,很可能有着天壤之别。既然其他地区的人认为我说话温柔和缓,本地却有人认为我是北方人,那么某人认为我的声音偏阳刚,另一个人认为我声音比较温柔,也就不足为怪了。归根结底,说话感觉也好,声音也罢,真是各人有各人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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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4-3 18:35:49 |只看该作者

当下激活的是什么?(九)


上小学时,各地的路况都不好,当然也不可能像今天这样拥有各种便捷的交通工具,所以出一趟远门颇不容易。每次出远门,我都会兴奋得睡不着,第二天起来直接挂着熊猫眼上路。

我们一家应该去过杭州两次,那时候老家到杭州单程就要三四个小时。印象中,西湖并不怎么美,杭州城也显得乱乱的。其实也不稀奇,在山上跑来跑去、水里游来游去的我更热衷于采miao子、偷萝卜、游泳等活动,对于漫步西湖、感受江南韵味毫无兴趣(当然也毫无概念)。所以,赏西湖,感觉一般;看电影,不知道什么意思;逛游乐园,最棒了!

尽管我们已经通过录像机看过各种港剧,但大屏幕电影对我们一家五口来说仍是新奇物,为了尝鲜,父母带我们一起看了当时正在上映的电影,电影名字好像叫《海洋军师》。看到一半,我突然很想吃冰棍,而且我想立刻就吃到——电影的魅力在零食面前不值一提,何况我都看不太明白。母亲应该看得正入迷,禁不住我反复要求,就同意我出去买。附近就有卖冰棍的,母亲把钱给我,让我快去快回。

等我如愿以偿买了冰棍,来到电影院时,门卫却不让我进去,说我搞错了。我告诉他,家里人都在里面呢,我们买过票了,我是出来买东西的。可是他不相信我的话。难道还有另一个电影院?我疑惑了,想着是不是该再往前走一段路,看看那里有没有我要找的地方。正在这时,母亲急冲冲地出来了,一看到我就生气地问我跑哪去了,然后虎着脸拉我进了放映厅。在农村老家,我们可以到处乱跑,安全得很,可这里是杭州啊。估计母亲答应我时,没想那么多,可发现我没有像她想的那么快回去时,就开始后怕了。在自己的伤心过往中,这件事并不在册,因为很早很早以前我就理解了她当时的反应。

儿童公园是最好玩的。犹记得,我在充气海洋城堡里蹦来蹦去,一不小心摔倒了,一位扎着马尾看起来乖巧可爱的女孩向我伸出手来,我抓住她的手,迅速爬了起来。没有说太多的话,也没有互换姓名,萍水相逢的两个女孩立刻手抓手开心得玩了起来。自那以后,这一幕就成了我珍藏的美好画面。在所有项目中,我最喜欢的是海洋球,当我在《生活大爆炸》中看到谢尔顿在海洋球中玩躲猫猫时,我其实有那么点羡慕,因为我也想在里面钻来钻去,突然消失,猛然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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