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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脆弱:从不确定性中获益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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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5-6 15:55:17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作    者:(美)纳西姆尼古拉斯吠勒布   著  雨珂 译
出 版 社:中信出版社
I S B N:9787508643335    出版时间:2014-01-01
尼采有句名言:“杀不死我的,只会让我更坚强。”正如人体骨骼在负重和压力下反而会越发强壮,谣言和暴动在遏制和镇压下反而愈演愈烈一样,我们生活中的许许多多事物也会从压力、混乱、波动和动荡中受益。塔勒布在《反脆弱》一书中所定义的“反脆弱性”,是那些不仅能从混乱和波动中受益,而且需要这种混乱和波动才能维持生存和实现繁荣的事物的特性。
《反脆弱:从不确定性中获益》是引导我们在黑天鹅的世界中持续生存下去的行动指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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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5-6 15:57:22 |只看该作者
节选一些放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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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5-6 15:59:05 |只看该作者
反脆弱性的原型
下面,我们会提到两种初级的反脆弱性的概念,它们有自己的名称。这两种初级概念涵盖了一些特殊情况。反脆弱性还有一些较温和的形式,仅限于医疗领域。这两种概念有利于我们开启对反脆弱性的阐述。
传说小亚细亚本都国王米特拉达梯四世在其父被暗杀后被迫东躲西藏,期间由于持续用药而摄入了尚不致命的有毒物质,随着剂量逐渐加大,竟练成了百毒不侵之身。后来,他将此演化为一项复杂的宗教仪式。但这种对毒性的免疫力后来也给他带来了麻烦,由于“抗毒能力增强”,他曾试图服毒自杀却难以做到,后来只得要求一位盟军的军事指挥官杀死他。
这种对毒药免疫的方法被称为米特拉达梯式解毒法,得到了古代著名医生塞尔索斯的追捧,一个世纪后在罗马甚为流行,一度还给尼禄皇帝弑母的企图增加了难度。尼禄一心想杀害他的母亲阿格里皮娜,戏剧化的是,她是卡里古拉的姐姐,更戏剧化的是,据说她还是哲学家塞内加的情人。然而,知子莫如母,尤其是尼禄还是阿格里皮娜唯一的孩子,因此阿格里皮娜预测到了儿子的行为。再者,阿格里皮娜对用毒也略知一二,因为她至少有一任丈夫是被她用毒药毒死的(我说过,事情相当戏剧化)。因此,在怀疑尼禄会杀害自己后,她便采用了米特拉达梯式解毒法,使自己对儿子的下属所能搞到的任何毒药都产生了免疫力。但是,与米特拉达梯一样,阿格里皮娜最终死于冷兵器之下:她的儿子(据说)派刺客杀害了她。这则故事为我们提供了一个小小的但很有意义的教训,人再强壮也不能抵御一切。即使两千年后也没有人能发现一种可以让我们在刀剑的杀戮中变得更为强壮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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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5-6 15:59:37 |只看该作者
第1章 达摩克利斯之剑和九头蛇怪(5)
让我们这样界定米特拉达梯式解毒法:当人们不断地接受小剂量的某种物质,随着时间的推移,对额外的或更大剂量的同类物质逐步产生免疫力的结果。这是在疫苗接种和药物过敏测试中使用的方法。这还不能称作完全的反脆弱性,仍处于较温和的强韧性阶段,但已经逐步接近反脆弱性了。我们已经得到了一个暗示,一旦被剥夺了摄取毒物的权力,我们将变得脆弱,强韧化的道路常始于一点点的伤害。
现在考虑这样一种情况,摄取一定剂量的有毒物质使你变得更为强壮,即在强韧性的基础上更进一步。药理学家创造的一个词—毒物兴奋效应—说的就是小剂量的有害物质实际上会有利于机体健康,起到药物的治疗作用。一点点的危害,只要不是很多,只会造福于机体,使其成为更好的整体,因为它会触发一些过度反应。当时的人们更愿意将其解释为“危害的作用与剂量相关”,或者“药物的作用与剂量相关”,而非“从危害中受益”。科学家们的兴趣在于剂量与反应之间的非线性关系。
古希腊人熟知毒物兴奋效应(不过就像蓝色一样,他们能意会却不能言表)。直到1888年,德国毒物学家雨果舒尔兹才对这一效应进行了“科学”的描述(虽然仍未对其命名),他发现,小剂量的毒药能够刺激酵母发酵,而大剂量的毒物则会造成伤害。还有一些研究认为,蔬菜的好处可能并不在于提供我们所说的“维生素”,或像其他一些试图自圆其说的理论阐述的那样(也就是说,这些理论说出来貌似有理,却并未经过严格的实证论证),而是在于以下事实:植物往往用体内的毒素来保护自身免遭伤害并抵御食草动物的侵害,如果我们摄入适当数量的植物,那么这些毒素可能会刺激我们的肌体发展—这与上文的故事一脉相承,再次强调了有限的低剂量毒素有益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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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5-6 16:00:21 |只看该作者
许多人声称,(永久性或偶发性地)限制卡路里的摄入量,能够激发健康肌体的反应和交换,从而带来诸多益处。在实验动物身上,我们已经看到了这种做法延长寿命的可能性。相较实验而言,人的寿命更长,因此要验证这种做法能否延长我们的预期寿命颇有难度(甚至测试对象可能会比研究人员活得还要久)。但至少看起来,限制卡路里的摄入量能使人类活得更健康(也可能提高他们的幽默感)。由于卡路里的摄入量过多会产生危害,我们可以这样理解偶尔限制卡路里摄入量的方法:定时摄入过量食物对你有害,剥夺了人类的饥饿压力源,从而可能阻止人类的肌体充分发挥其潜力;而毒物兴奋效应所做的就是重新建立人类饥饱的自然剂量。换句话说,毒物兴奋效应才是常态,缺乏毒物兴奋效应则对我们有害。
20世纪30年代后,毒物兴奋效应在学术界逐渐失去了原有的分量,感兴趣和热衷于相关实践的人变少了,因为有些人错误地将其归类为顺势疗法。实际上,这是很不公平的,因为这两者的机制截然不同。顺势疗法依据的是其他原则,如细小的高度稀释的病源介质(小到难以察觉,因而也不能引起毒物兴奋效应)有助于治愈我们的疾病本身。顺势疗法并无实证作后盾,其测试方法在当今属于替代医学,而毒物兴奋效应作为一种现象,却有充分的科学证据来支持它。
更重要的一点是,我们现在可以看到,剥夺了系统的压力或重要的压力源并不一定是好事,甚至可能是非常有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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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5-6 16:00:59 |只看该作者
领域独立就是领域依赖
系统可能需要一些压力和刺激,人们可能会在某一个领域中体会到这一观点,但在其他领域却全然忽略了。所以,我们可以看到我们思维的领域依赖性,所谓“领域”就是某一类别的活动。有些人可以在某一个领域,比如医疗领域,很好地理解某一想法,但在另一个领域,比如社会、经济、生活领域,却未必能理解同一个想法。或者他们虽然在课堂上理解了,但在更为复杂的社会大课堂中却未能理解。不知道为什么,人类总是无法脱离他们通常熟悉的环境来理解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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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5-6 16:01:21 |只看该作者
我有一个有关领域依赖性的生动例证,在迪拜某家酒店的车道上,一位看上去很像银行家的人让一个穿制服的看门人扛行李(即使只有蛛丝马迹,我也可以迅速告诉你谁是银行家,因为我对他们很敏感,他们甚至能影响我的呼吸)。大约15分钟后,我看到了这位银行家在健身房里锻炼自由举重,试着用哑铃来模仿自然运动,就好像拎着行李箱在那里晃动一样。由此看来,领域依赖性甚为普遍。
此外,问题不仅仅在于米特拉达梯式解毒法和毒物兴奋效应在医疗领域内为人所知,但在其他领域,比如社会、经济、生活领域却不为人知。即使在医疗领域,你也会在某处意识到它们,在别处又忽略了它们。同一个医生可能先是建议你作适当的运动“增强体质”,几分钟后又因为你身体的一个小小的感染给你开抗生素药物,目的是让你“不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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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5-6 16:01:55 |只看该作者
一个人很有学习语言的天赋,但无法将一种语言环境下的概念转移到另一种语言环境下来理解,因此每学习一种新语言,他就需要把“椅子”、“爱”、“苹果派”等概念重新学习一遍。他没法同时认识“house”(英语)、“casa”(西班牙语)或“byt”(古闪米特语)。在某种程度上,我们都有类似的障碍,当同一种思想在不同的背景中出现时,我们就无法辨识了,就好像我们注定要被事物最表象的东西,比如包装、漂亮的礼品袋等蒙蔽一般。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在反脆弱性很明显甚至太明显的地方,却看不到它。我们很少将成功、经济增长或创新理解为对压力的过度补偿,我们也从未看到其他地方出现这种过度补偿。(领域依赖性也解释了为什么许多研究人员一直未能意识到,不确定性、不完全理解、混乱、波动性之间存在着密切关系)。
这种无法跨领域理解的情况是人类固有的缺陷,只有当我们努力克服和突破这一障碍时,我们才能开始获得智慧和理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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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5-6 16:03:17 |只看该作者
你怎么创新?首先,尝试惹上麻烦。我的意思是严重的但并不致命的麻烦。我认为(这并不是一种推测,而是一种信念),创新和成熟源自最初的创新必要性,但却超越了满足这种必要性的状态(即最初发明或发明尝试带来的意外副作用)。自然,经典思想中也不乏这方面的思考,比如有一句拉丁谚语说的就是艺术家成长于饥饿之中。这种观点在古典文学中无所不在:古罗马诗人奥维德就认为困难唤醒了天才,用布鲁克林英语翻译出来就是“当生活给了你一颗苦果……”
对挫折的过度反应所释放出来的多余能量成就了创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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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5-6 16:03:35 |只看该作者
来自古人的这种思考,比它表面看上去更博大精深。它在许多层面上与现代的方法和创新思路大相径庭,因为我们往往倾向于认为,创新来自于体制的资金支持,并通过规划—或者把员工送到哈佛商学院,由知名的创新与创业学教授(他从未创新过什么)进行培训,或聘请顾问(他也从未创新过什么)—来实现。这是一个谬论。只要你从现在开始注意,从工业革命到硅谷的诞生,是那些从未受过高等教育的技术人才和创业者对各类技术飞跃做出了绝大部分的贡献时,你就会明白我的意思。
然而,尽管反证的例子无处不在,我们也很容易从古人(或祖母)那里免费汲取智慧,但现代人却仍试图依赖舒适、安全和可预测的环境进行创新,而不能接受“必要性确实是发明之母”的理念。
很多人,像伟大的罗马政治家监察官老加图,就将安逸—几乎任何形式的安逸——视为通向堕落的道路。他不喜欢所有轻易就能获得的东西,因为他担心这样会削弱意志。而且,他担心这种弱化意志的事件影响的不只是个人层面:事实上,整个社会都会堕落。想想看,当我在写这些文字时,我们正生活在债务危机中。整个世界空前富裕,也承受着空前沉重的债务,靠举债生活。历史记录表明,对社会来说,我们越富有,就越难量入为出。富足比贫困更难对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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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5-6 16:04:02 |只看该作者
航空领域内最近观察到的一个现象是,自动化飞机的出现大大地降低了飞行员面临的挑战,使得飞行对他们来说太舒服了,甚至舒服到了危险的地步。如果老加图地下有知,也一定会会心一笑的。由于长期缺乏挑战性,飞行员的注意力和技能逐渐钝化,而且真的酿成了机毁人亡的惨剧。问题的部分原因在于美国联邦航空管理局(FAA)的一项规定,该规定敦促航空业提高对自动飞行的依赖。但是,令人欣慰的是,FAA最终想通了这个问题,它最近发现,飞行员往往“将太多责任转移给了自动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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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5-6 16:04:41 |只看该作者
如何在跑马比赛中取胜
有人说,好马与劣马一起赛跑,最终会越跑越慢,而与更优秀的对手比赛则会越战越勇,并一举夺魁。压力源、反毒物兴奋效应与挑战的缺乏都会导致应激反应不足,从而降低最佳表现的水准。波德莱尔的诗中有这么一句话:“信天翁巨大的翅膀阻碍了他的飞行。”—许多人的微积分成绩要比另一些人的微积分成绩更好。
过度补偿机制往往隐藏在最不可能的地方。长途飞行后最好去健身房锻炼以消除疲劳,而不是坐下来休息。此外,还有一个众所周知的小伎俩,如果你急着要完成某事,不妨将其交给办公室里任务最繁忙的(或第二繁忙的)那个人去做。大多数人的空闲时间都会被浪费掉,因为空闲时间会让他们无所事事、懒惰、无心向学,而一旦他们忙起来,他们往往会在其他任务上也更为积极。过度反应在这里再次显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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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发表于 2014-5-6 16:05:40 |只看该作者
反脆弱性唤醒了肌体的应激反应,对压力和伤害做出了过度反应,如果这样界定反脆弱性,那么在经济生活之外你能看到的最具反脆弱性的事情莫过于难以泯灭的爱或恨,即对于距离、家庭矛盾以及压抑爱憎情绪的企图等做出的过度反应。文学作品中充斥着似乎违背自己的意愿(可以这么说)而为反脆弱性的激情所困扰的角色。在普鲁斯特的长篇小说《追忆似水年华》中,斯万这位社会关系复杂的犹太艺术品经销商爱上了奥黛特—一个荡妇,一个类似被“包养”的女人、交际花;奥黛特对他的态度极其恶劣。但是这种难以捉摸的行为令他痴迷,甚至不惜降低身份以争取与她相处更长的时间。斯万对奥黛特表现出了明显的依恋,甚至跟随她与其他男人幽会,无耻地躲藏在楼梯间等待,这当然使她对待他的态度更加难以捉摸。据说,这个故事是以普鲁斯特本人与其(男)司机之间的感情纠葛为原型的。我们也可以以迪诺布扎蒂的半自传小说《某种爱的纪录》为例,这个故事讲的是一位人到中年的米兰人爱上了—当然,是意外地—一个晚上兼做妓女的舞者。这位舞者当然对他很不好,敲诈他、利用他、欺骗他;可是,她越是这样对待他,他越是愿意接受这种虐待,以满足自己与她在一起的那点反脆弱性的渴望。但是,故事有个大团圆的结局:在传记之外的现实生活中,布扎蒂在60岁时与一个25岁的年轻女人阿尔梅里亚结婚了,这个女人以前是舞蹈演员,看似就是故事中主人公的原型,布扎蒂婚后不久便去世了,而阿尔梅里亚则很好地尽到了守护其文学遗产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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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5-6 16:06:18 |只看该作者
虽然像卢克莱修(本章前面部分提到的那位哲学家)那样的作者也痛斥人对爱的依赖,以及爱对人的桎梏和异化,并把它当作一种(可预防的)病,但他们最终不是对我们说谎,就是对自己说谎了。这或许是传说:据说卢克莱修这位一贯反对爱情的卫道士也陷入了(反脆弱性)爱情中,并且到了无法自拔的地步。
与折磨人的爱情一样,一些想法也是如此具有反脆弱性,你越是不试图摆脱它们,陷得就越深,越痴狂。心理学家们曾揭示了试图控制思想的过程有多荒谬:你越是投入更多的精力试图控制你的想法,你的想法越能控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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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5-6 16:06:38 |只看该作者
信息是具有反脆弱性的,湮灭信息的努力比宣传信息的努力更能增强信息的力量。一个典型的例子是,许多人越是为自己辩解,越会越描越黑。
老谋深算的威尼斯人,知道如何通过故意隐藏信息来促进信息的传播。你可以尝试一下下面这个传播消息的实验:告诉别人一个秘密,并强调说这是一个秘密,恳请对方“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你越是强调这是一个秘密,它传播得就越快。
大家都知道在早期,书籍和想法都具有反脆弱性,它们都因遭查禁而广为传播,借用罗马帝国皇帝马可攠勒留(同时也是一位斯多葛学派作家)的话:“有了障碍物,烈火才烧得更旺。”这就是禁书的吸引力,它们在禁令面前显示出了反脆弱性。我在孩提时代读的格雷厄姆格林的第一本书就是《权力与荣耀》,我选择它并非出于其他原因,只因它出现在梵蒂冈的黑名单中(也就是遭禁了)。同样的,十几岁时,我又如饥似渴地开始阅读美国作家亨利猠勒的书—他的主要著作一年内销售了100万册,这都是因为这些书在23个州内遭禁,《包法利夫人》或《查泰莱夫人的情人》的情况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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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5-6 16:07:14 |只看该作者
批评本身就是对压制的反脆弱性反应,错误的发现者乐意看到被批评者的反击,以验证一些想法。据说让弗雷龙是一位善妒的思想家,也与一般善妒的思想家一样有着平庸的思想,但他却因激怒了原本老于世故的伏尔泰,促使后者写下许多针对他的讽刺诗,从而在思想界扮演了一个颇为重要的角色。伏尔泰自己也是一个钻营的人,非常擅长挑衅别人,并从其反应中受益,但这回轮到他自己,他却忘记这个规律了。伏尔泰的魅力也许就在于不知道该如何保存他的智慧。因此,同样的隐性反脆弱性可以从我们对思想和人的攻击中反映出来:我们害怕这种攻击,也不喜欢负面曝光,但是如果你能挨过这种诋毁,则能大大受益,只要当事人看上去动机充分并足够气愤—就像你听到一个女人在一个男人面前说另外一个女人的坏话(反之亦然)。这里有一个显而易见的选择性偏见:他为什么要攻击你,而不去攻击别人,其他人也有可责之处,难道不值得攻击吗?由于反脆弱性的存在,他攻击或诋毁你的努力反而使你出了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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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5-6 16:07:40 |只看该作者
声誉受损的影响力在互联网时代是不可控制的,有些工作和职业很容易受声誉受损的影响,那么这些工作就不值得做。你不会想“控制”你的名声吧,你无法通过控制信息流实现这一点。相反的,你要努力改变你的风险敞口,比如让自己置身于一个不因声誉受损而被影响的位置,甚至置身于一个能从信息的反脆弱性中受益的位置。从这个意义上说,一个作家是反脆弱性的,但我们在下文中将看到,大多数现代职业通常并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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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5-6 16:08:28 |只看该作者
大企业和政府似乎并不明白信息的反作用力,事实上,信息有能力控制那些试图控制它的人。当你听到一家公司或一个负债累累的政府表示要“重新注入信心”,那么你就应该知道它们是脆弱的,注定失败。信息是无情的:越是召开新闻发布会来“安抚”投资者,越是会吓跑投资者,导致死亡螺旋或银行挤兑。这就是为什么作为所谓的财政保守主义的坚定支持者,我执着地反对政府负债。如果你没有债务,你就不会关心你在经济圈内的名声。事实上,只有当你不在乎你在经济圈内的名声时,你才最有可能赢得良好的声誉。正是因为诱惑,人们才会将最多的钱借给最不需要的人。
在更多的领域内,我们都忽视了信息的反脆弱性。如果在古代,我通过格斗击败了对手,我就伤害了他、削弱了他的力量,也许可能会永远地消灭他,同时在这一过程中得到一些历练。但是,如果我在网络和期刊上对其发起了一连串的信息攻击,我很可能会帮助了他,却伤害了自己。
所以,我想用一个现象结束这一部分的内容。我们常看到一个令人费解的现象,即给我们带来最大利益的并不是那些曾试图帮助我们(比如提供“建议”)的人,而是那些曾努力伤害我们但最终未能如愿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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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5-6 16:09:03 |只看该作者
压力就是知识(反之,知识也可以是压力)—有机体与机械体—在现代化主宰了200年后,现在该唤醒我们体内的野性了
我们在此不妨作一个大胆的猜想,任何有生命的物体在一定程度上都具有反脆弱性(当然,反过来说并不成立,有反脆弱性的物体并不一定都有生命)。生命的奥秘似乎就在于这种强韧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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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5-6 16:09:27 |只看该作者
自然界,或者说生物界,通常同时具备反脆弱性与脆弱性,这取决于变异源(以及变异范围)的不同。拿人类来说,人体可以从压力源的刺激中受益(变得更为强壮),但以一定程度为限。比如,如果定期给骨骼施以一定的压力则有益于骨密度的上升,这一机制被命名为沃尔夫定律,源自1892年德国一位外科医生写的相关文章。但是诸如盘子、汽车或其他非生物体则不具备这种特征,也就是说,它们可能很强韧,但并不具备内在的反脆弱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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