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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文——016? 父亲,我爱你!!!!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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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发表于 2012-6-8 00:52:56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本帖最后由 爱笑的翅膀 于 2012-6-8 01:42 编辑

这是我5年前写给父亲的悼文。

5年了,一直没敢回头看这些字。

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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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发表于 2012-6-8 00:53:18 |只看该作者
父亲很少开怀大笑。黑框里父亲紧皱的眉头中些微的笑意,也只有仔细分辨才识得出来。这一生,父亲应该是欣慰的吧!生于30年代,慈母早亡,慈父温和憨厚,在叔伯婶娘的大家庭里,在总比堂兄堂弟单薄的衣衫里,在瓜地里,在牛背上,父亲终是煎熬成了五十年代的大学生。父亲从不屑说普通话。我常常想象父亲固执地操着桂北口音,在南京林荫如盖的校园里携天南地北的好友同窗笑谈方圆,想着想着偷偷就笑了。

父亲会做风筝。旧报纸,尼龙纸,竹篾,在细线的穿梭下,变成了村西南头的水库大坝上,飞得最高最远的4个风筝。风筝下的笑脸,是我和哥哥们的。时间久远了,很多事情也变得模糊不清。我使劲使劲回忆,印象中还是没有和父亲手拉着手从大坝这端跑倒那头的片段。真想跑回去看看,父亲那时候是不是偷偷蹲在一旁,舒展着皱了一整天的眉头呢?

秋天,芒草金黄。光洁柔韧的芒草在父亲的手指下翻飞,一匹匹小马,一只只手枪。小马是给我的,手枪给哥哥。个性象极了父亲的三哥总蹲在父亲脚旁,一招一式地学。只不知如今三哥还记不记得,可即便是记得,芒草也难觅了。

父亲年轻时候胃疼,在气功治疗恢复健康后,父亲就认准了气功。一辈子都在练气功,捎带着几个哥哥也受益匪浅。至于我从中得到的乐趣,却是别样的了。父亲订阅了《中华气功》和《武林》。《武林》的最末几页是武侠小说连载,很长一段时间都是梁羽生的,什么《七剑下天山》,《江湖三女侠》,《冰川天女传》,《白发魔女传》等等。每月杂志到的时候我总早早的候在门口,虎视眈眈。

我从小不识谱。现在也还是不识。但我却完完全全会唱一首歌谱,我一生中唯一会唱的一首歌谱。那是载在某一期《武林》上的。那个晚霞璀璨的黄昏,父亲一字一句地教我唱:“6633,2236,356523……”。这首歌,在父亲弥留的日子里,我一遍又一遍地唱给父亲听。父亲当时已不能表达太复杂的言语,从父亲的眼神里也看不出父亲是否还记得这是他曾教我唱的歌,不过,热爱音乐的父亲,听歌的心情,总是快乐的吧!偶尔我也会把手机里的音乐调至音量适中,把手机放在父亲的手心,父亲总是久久地攥着。

父亲一生颠簸,却始终走的稳稳当当。本来在南京林学院学的是园艺,极好的专业,学制5年。念了不到两年,爷爷受不住别人的撺掇,给父亲发了一封电报:父病速归。于是父亲在跟学校协调之后,转了林学专业,就此毕了业,分配到离家乡不远的一座城市里的林业局上班。之后为了离爷爷更近一些,调回到了家乡的县城林业局。再之后到了县里的一个林场主管生产工作,一直到退休,再没挪过窝。期间林场的一把手沉沉浮浮,婴儿换尿布似般勤,换了总有十好几个了,父亲却恍然不觉,始终专注于林场树木的生产与砍伐,整日里忙忙碌碌只管山里山外地奔波,给林场做生产计划,砍伐计划,给林场修路架桥,看满山杉木绿了,高了,粗了,壮了。

收拾父亲的遗物时我发现了父亲的工作笔记,每一年每一季度的工作安排井井有条。记录嘎然截至在93年的某一天,那是一个会议记录,父亲写到:今天会议要求联名签字罢免场长,我说这个工作我没办法完成,他们说你要做不好就让别人来做!

父亲兢兢业业一辈子的工作就此划上了句号。回到老家后,父亲穷尽一生积蓄为我们这几个北飞的候鸟筑了厚实的一个巢,还承包了一片果园,想来还是挂念我们兄妹几个,万一在外面栽了跟头,总还是有个疗伤的窝,有个吃饭的去处。然而事不如人意,姊妹几个,愿意辅佐父亲耕耘这片果园的,竟是寥寥。父亲终究年岁大了,最后只好作罢。想必这是父亲毕生之中最大的憾事吧。

那时候有一句时髦的话:“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这句话父亲也经常说。其实父亲的真正含义是:拥有了一技之长,走遍天下都不怕。我和哥哥们后来果然都学了理科,虽然没有走遍天下都不怕,但总算没有辱没了父亲。

可是,父亲离去时眼角不舍的一滴清泪,总让我难以释怀,每每回忆起来心揪一般的疼。我陪父亲的时间实在是太少!父亲能走能说的时候,我在喧嚣的尘土里奔来跑去,有限的几个电话,也是跟母亲唠家常的多,母亲说你父亲也在这儿,你们说几句吧。这边嘱咐父亲多注意身体,多出去走走,那边父亲讷讷应着,然后无话。

幸甚!父亲出生在一个少数民族自治县里。土葬。在堂屋,在恍惚的火光里最后陪伴父亲的日子里,二哥问我:假如是让父亲自己选择,你说他愿意葬在什么地方呢?

什么地方?父亲最后栖息在了一个临湖的山坡上,一旁是原生态的林木,另一旁是累累果树。这样一个安静的地方,应该会让父亲微微地笑吧!

给父亲看风水的地理先生一番掐算之后,说,佛道人道鬼道,这三道之中,父亲投的是人道。亦即是说,父亲,再世为人。

父亲一生不信鬼神。而今我却宁愿拂逆父亲之意,相信起这地理先生来!祈愿父亲再来这尘世间走一遭,多一些愉悦,少一分坚忍。
2008年2月
2013年6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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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发表于 2012-6-8 01:08:32 |只看该作者
早两年,有时候看着女儿我都会莫名地想:她会不会是父亲投生来的呢?
2008年2月
2013年6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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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发表于 2012-6-8 10:46:14 |只看该作者
感动!
我不想改变世界,可是我也不想被世界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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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发表于 2012-6-8 11:09:46 |只看该作者
牛牛 男 2009年2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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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发表于 2012-6-8 15:06:48 |只看该作者
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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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发表于 2012-6-8 18:10:30 |只看该作者
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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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发表于 2012-6-9 16:48:40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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