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帖：实践华德福的幼儿园常见问题探讨 ﹣吴蓓

欣欣向荣

原文地址http://blog.sina.com.cn/s/blog_4d2f3dc80102e8mh.html
至今，全国各地我观摩了30多家实践华德福教育的幼儿园（以下简称华德福园），听到一些幼儿老师和家长的困惑。我曾经写过三篇关于华德福园存在的问题和建议：《浅谈华德福幼儿园的空间布局》、《浅谈自然角的布置》、《建立幼儿的作息规律》。目前全国实践华德福教育的幼儿园已经有200家以上，我想把一些共同的困惑和可能的回答写出来，供大家参考。也欢迎热心华德福幼儿教育的人提供宝贵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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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是否可以提供积木？
积木指的的是长方形、正方形和各种圆形的木头，可以是买来的，也可以自己加工。有的资深华德福老师不赞成给孩子玩加工成几何形状的木头，但有的资深老师认为可以。是否提供积木由你的园自己决定。
我的看法是可以，因为积木可以让孩子搭建房子等，而纯天然的木头搭建起来比较困难。当然，优先考虑初级加工过的木块，初级加工指的是仅把木头锯断，把扎手的地方打磨平整，没有刻意去加工几何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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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是否需要每天让孩子画画？
我曾去过一个幼儿园，看了孩子们垒得高高的一叠画，几乎每张画都在滥竽充数，寥寥几笔完成任务。这个园每天下午孩子起床后，让孩子画画。每个月每个孩子大约画20张，一年下来，估计画了100张。于是，我产生了困惑，为什么要叫孩子每天画画？
2012年4月我在瑞典遇到资深的华德福老师若妮特，向她请教这个问题。她说，打个不好听的比喻，孩子需要画画，就像人要上厕所。也就是说，除非出于自身的需要，不要刻意安排孩子去画画。
来自巴西的资深华德福老师西尔维娅说，她的园每周一次蜡块画，平时如果某个孩子提出想画画，当然可以。
多年前，我曾亲耳听一位国外老师说，画画多么重要，最好每天让孩子画画。于是我们就安排午睡起床后，提供画纸和蜡块，孩子可以随意，想画就画。
如果画画变成例行公事，每天必须完成的一项任务，结果在我看来，就是浪费纸张，毫无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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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孩子画画时需要老师在一旁画吗？
通常不需要。老师在一旁画画，孩子看见，可能他会觉得自己画得不好，没有信心了。还有，他可能会模仿老师的画。
如果孩子刚来园，需要老师陪伴，或者孩子不会使用蜡块，老师可以示范。总之，根据情况来决定老师是否需要在一旁画画。没有统一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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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房间里的墙壁必须是粉红色吗？
华德福教育认为，幼儿园的墙上涂上粉红色，最适宜幼儿。但我认为这个粉红色不是把红色稀释后涂在墙上。我调颜色是用红、黄、蓝三色调出来的，红色最多，黄色少量，蓝色更加少量。
西尔维娅说她的园，活动室的墙壁接近肉色。瑞典北部的一家华德福园，由于冬天时间长，房间里常年光线不足，教室的墙壁上不是粉红色。英国阿伯丁康复村的爱贝（Amber）幼儿园，在我看来墙上的颜色接近淡黄色。
墙上涂粉红色也不是每个房间的墙上都必须是粉红色。我在瑞典的华德福园看到过道、卫生间、换衣服的空间，墙上有淡绿色、谈黄色、淡橙色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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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娃娃屋用的布必须是粉红色吗？
有次我去某个园，看到满屋的粉红色，而且那种粉红色实在不好看，我觉得这样刻意的去追求粉红色，实在太丑了！国外的华德福幼儿园不是这样的！
我见过很多的国外华德福幼儿园，有些是没有娃娃屋的，孩子需要可以随时组建。有些即便有，也很少是国内到处流行的那样，从屋顶悬挂一个圆形物或一根长棍，把粉红色布一边挂在其上，另一边垂下来围成一个帐篷式的娃娃屋。我看到的国内三十几幼儿园，娃娃屋几乎都是一个模式。
娃娃屋用的布可以用粉红色，也可以不用。如果墙上的粉红色已经很凸显，建议娃娃屋的布不用粉红色。可以用淡雅的黄色、橙色、绿色等等，或者其它的红色系列、黄色系列。或者2、3种素净的颜色搭配。
西尔维娅的教室，窗帘是二层，外面一层是白色透明的纱，里面一层接近深红色，讲故事的时候，把窗帘拉起来，房间里就像子宫的颜色，温暖、亲密。到了冬天里面一层换成蓝色。西尔维娅说，教室的颜色取决你想营造什么样的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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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四季桌上的摆饰孩子可以拿吗？
我在学习和实践华德福过程中，国外老师告诉我，季节桌上的东西不能让孩子触碰。我很赞同，教室里有一个地方是很特别的，孩子不能动。最近遇到的西尔维娅却不赞成，她说孩子可以去拿四季桌上的东西，在季节桌上玩耍，但不能离开。而且玩的时候要珍惜，玩好后，尽量按照原来的样子摆放回去。如果不能照原样摆回去也没有关系。
西尔维娅说：“有人认为季节桌上的东西是神圣的，孩子不能玩。我觉得如果说神圣，每块木头是神圣的，每个石头也是神圣的，难道都不能动吗？孩子对事物的了解是通过触摸。有些东西，如果不能让孩子拿，就把它放在柜子里。”
我听完西尔维娅的一席话，觉得也挺有道理的。季节桌上的布置是否容许孩子玩，也应该由你的园来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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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新入园的孩子的家长可否陪园？
我觉得是可以的。我问了其他资深的华德福老师，也说可以。至少，华德福没有规定新生的家长不能陪园。华德福教育的确认为班级成人太多对孩子有干扰，但新生需要慢慢适应新的环境和人，尤其是第一次入园的小孩子，和家长分离是很痛苦的。仅仅在户外活动时间让家长带孩子来适应，还是不够的。
当然是否陪园，以及陪园多久？都是园里自己决定，既要根据新生的情况，也要考虑到整个班级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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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每天要保证多长时间的户外活动？
我见到个别的华德福园，只是上午外出玩一个小时，甚至不到一个小时，下午睡到3点，甚至3点半，4点吃下午点心，然后就准备回家了。竟然没有下午的户外活动时间！我国的幼儿园教育大纲要求每天2个小时的户外活动，何况华德福教育非常重视孩子的户外活动。我在英国看到，即便是雨天，老师仍然带着孩子们外出。
我的观点是，无论如何，一年四季要保证每日户外活动2个小时。有的老师说，冬天天气冷，孩子最近生病的比较多，所以减少或取消了户外活动。我觉得如果遇到降温、大风、大雪、大雨、空气污染严重，可以取消外出。但不能因为天气冷或孩子生病就取消户外活动。我自己办幼儿园的时候，得到的经验是，越是让孩子在户外活动，孩子越不容易生病。当然，感冒、咳嗽或有其它身体不舒服的孩子可以少到户外去。但不能因为有生病的孩子，健康的孩子也不能出去玩了。
西尔维娅特别强调每天外出时要带孩子散步。我办家庭园时，看到孩子虽然在户外玩耍，但由于院子非常小，孩子只能蹬在沙坑里玩沙，身体的运动量远远不够。对于院子很小的家庭园，每次外出，老师可以带孩子走远一些散散步，可以增加孩子的活动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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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老师在教室里的声音是否要小声？
据我所知，华德福教育没有统一的规定。通常在室内自由玩耍时，老师之间不要大声交谈，有事情的话，小声或通过眼神示意。如果老师要对某个孩子说什么，要小声，压低声音是为了不打扰其他孩子的玩耍。
当老师唱歌召唤大家收拾玩具时，没有必要小声，就用平常说话的声音即可。当老师唱：“快来加入我们的圆圈——”召唤孩子做晨圈时，也用平常的声音，完全没有必要压低声音。
老师说话、唱歌或讲故事，需要所有孩子听见时，我赞同用平时很自然的声音表达，确保每个人能够听见。有一次我看一位老师表演偶戏，她的声音非常小，我竖起耳朵听都很费力。事后我问这位老师，为什么用这么小的声音讲故事，她说：“这样孩子可以专心听讲。”
我问西尔维娅如何看待这个问题？她说，讲故事声音太小，孩子反倒容易分心。太小的声音容易导致人和人失去连接。
一件事情，完全相反的观点，至少华德福没有规定唱歌、讲故事需要压低声音。究竟老师在什么场合用多大的声音来表现，还是取决于你自己。
对我来说，唱歌、讲故事时，刻意压低声音，我听起来很不自然。如果根据当场孩子的状况，需要老师压低声音引起注意，或者故事情节的需要，讲述声音变小，那我完全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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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室内自由游戏时间老师做些什么？
在国外的华德福幼儿园，大多数没有单独的厨房，一切和吃有关的活动都在教室进行，诸如做面包、麦片粥、饼干之类的。他们吃的很简单，而且不用提供午餐。
即便瑞典的某家华德福园（本文提到的国外华德福园都是成熟的园，有着几十年的历史。）需要提供午餐，他们有一个厨房，一位专职厨师，为3个班级提供午餐。但他们一个班级11个孩子，只有一位老师。这位老师也会很忙，不至于没有事情可做。
而中国的家庭园，一个班级配三位老师，有单独的厨房，请一位专门的厨师，厨师在厨房做的准备，孩子通常看不见。在我参观过的幼儿园里，室内自由活动时间，大部分老师在做针线或织毛线，伙食的准备，需要做的也就是切水果。动动手指的编织或针线，孩子无法模仿。我们的三位老师不需要做饭，在室内游戏时间，他们可以做些什么？
可能的选择是，第一，尽量把厨房的事情拿到教室里来做，比如摘菜、切菜、和面等。其次，可以擦玩具架子，桌子、椅子等，其三，可以清洗布娃娃、各种布料等。我看到有的玩具已经很脏了，没有及时清洗。其四，为节日做准备，比如做些节日需要的手工、装饰品，做些表演偶戏需要的道具等。其五，给孩子做玩具。其六，修补玩具。
还有哪些可以做呢？大家一起来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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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教室里准备多少玩具合适？
2012年12月我去温哥华的幼儿园参观，发现班上的玩具不多。我问主班老师，提供多少玩具合适？她说，要通过观察来确定。如果有些玩具孩子很久不玩，可能是多余的，老师可以拿走。如果有些玩具孩子玩耍时，发生争抢，需要添加。其次，还有要看收拾玩具的时候，在老师的带领下，孩子是否能够胜任？玩具太多，孩子没有耐心收拾完毕。第三，要看老师是否有足够的精力照顾好所有的玩具，如果玩具太多，老师照顾不过来，也不行。老师要每周检查玩具，是否需要修修补补，或洗一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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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午睡前是否需要讲睡前故事？
我开始办幼儿园后，发现一天下来，最困难的是哄孩子午睡。有的孩子精力旺盛，怎么也睡不着。为了让孩子尽快安静下来，我们通常会讲一个简单的故事。一年后，Than老师来园指导，她说一个故事也不讲，就是睡觉。老师哄孩子睡觉，要哄到自己也要睡着了。于是，我们再也不讲故事，孩子也能睡着。
一年前，我去一个幼儿园观摩，发现午睡前老师讲了三个故事。我问为什么要讲三个故事？老师说，开始是讲一个，可是孩子不满足，还要听故事，就讲了两个故事，过了一段时间，又不满足，讲完两个故事还要听，以致现在睡前要讲三个故事。
我很赞同Than老师的意见，睡前一个故事也不讲，睡觉就是睡觉。
如果遇到特殊情况，比如陪同午睡的老师临时换人了，为了让孩子安静入睡，可以讲故事。如果老师没有经验，哄孩子午睡实在困难，也可以讲故事。但一个故事足已。
孩子难以午睡，原因有多种，可能晚上睡晚了，早上起不来。家长心疼叫醒孩子，让孩子睡过了头。或者可能上午的户外活动时间和活动量不够，孩子的精力没有释放完。另外，卧室的环境是否宁静？窗帘是否拉好？孩子进到卧室，要养成保持安静的习惯，不能奔跑、来回走动，不能大声说话。老师自己是否准备好进入睡觉状态？卧室是否保持整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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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晨圈时孩子围不成一个圈怎么办？
很多华德福园会遭遇到晨圈问题，最常见的是很难让孩子围成一个圆，有时做着做着，有的孩子跑出圈外，有的孩子东倒西歪，有的孩子故意发出怪声，主班老师要继续做晨圈，配班老师顾了这个孩子，顾不了那个孩子。
晨圈在华德福园里是个很重要的环节，参加培训的时候，学员们很容易被晨圈里优美的歌声、悠扬的动作所陶醉。可是带到自己的幼儿园里，却发现效果不佳，怎么回事？
对此我深有体会，有个园老师们唱的歌几乎是天籁，太好听了！动作也非常的优美，我被感动的泪眼蒙蒙。可是孩子们却没有被打动，他们该调皮的还是调皮。我觉得我们有些晨圈是否只是从成人角度出发，优美、悠扬、动听、抒情，却没有考虑到孩子是否和我们一样感受？观察幼儿可知，他们喜好活动，他们还欣赏不了过于优美、抒情的歌曲。
我常喜欢在晨圈里带孩子做：“园里的番茄圆又大，躺着睡觉不说话，忽然来了个大狼狗，对准番茄咬一口，-----”也许按照常规的观点看，晨圈里应该有条线索贯穿始终，不该前后没有关联的加进一首这样的童谣。但我的经验是这样的童谣深受孩子们的喜爱，他们一遍遍说，一遍遍做，从不会擅自跑开。
如果我们有能力编的晨圈至始至终能够吸引住孩子最好，我没有这样的能力，配合动作我唱些歌曲，选些充满童趣的童谣，至少孩子能够保持在圈里。
综合起来看晨圈，首先，老师的声音要有适当的音量，精神饱满，让每个孩子笼罩在歌声里。其次，晨圈的内容和音乐要符合孩子的需要，而不是符合成人的审美情趣。其三，老师对晨圈的内容要做到胸有成竹，如果边做边想下面一句是什么，孩子很快能够感觉到。其四，晨圈里说的不要太多，要多些歌曲和动作。其五，动作既要有重复又要丰富多变，
有个园做晨圈，先是围好一个圆圈，主班老师搬出一张小桌子放在中间，摆上蜡烛，点燃蜡烛，念诵一首晨颂诗，然后开始晨圈。那么多的说话、等待，孩子已经不耐烦了，再往下做，很快孩子就散了，东跑西跑。
西尔维娅说，要想吸引住孩子，最重要的是晨圈内容。我有机会看她带的一个晨圈，大概内容是，大海上的波浪阵阵翻滚，我站在沙滩上，脚底踩到一个贝壳，捡起来放在耳朵旁听听它的声音。海边有海鸥飞翔，海鸥上下飞舞，突然飞向海面，抓到一条鱼，啊呜啊呜吃下去。（海鸥的飞翔和抓鱼重复三次。）有一个长长的竹竿，我拿它当钓鱼竿，我把鱼线扔进海里，不要说话，安静！鱼竿动了，我拿起鱼竿，哎，鱼太小了，放回大海吧（钓鱼、放鱼重复2次。）——至始至终，每句歌词都伴随一个动作。她做的晨圈活力四射，也许带有巴西人的风格，生动、活泼。虽然听不懂，但围观的孩子们自发的加入进来。
晨圈结尾时“月亮升上来了，我进入梦乡。”我们所有的人躺在地上，西尔维娅唱一首摇篮曲。她说现在的孩子受到的刺激太多，需要带给他们安静的时刻，在晨圈里她会有3至5分钟的保持安静。西尔维娅非常喜欢摇篮曲，她说她会唱很多国家的摇篮曲，比如印度、英国、新西兰、巴西等。我们很想教她一首中国的摇篮曲，可惜在场的几位中国老师想了半天，会唱的还是一首外国的摇篮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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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是否可以用剪刀？
有的资深国外华德福老师认为不能用剪刀。不过，我听同样资深的另一位国外老师说，可以用剪刀。至于你的园里是否让孩子用剪刀，由你自己决定。
我的看法是，需要的时候可以使用剪刀，比如剪线头、为了节日庆典剪纸等。
如果给孩子用剪刀，一定要在老师的控制下，以免发生意外。平时，剪刀要放在孩子拿不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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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故事时间是否一定要在上午？
很多家庭园的故事时间放在午饭之前。西尔维娅说，中国的华德福园，孩子在园的时间将近9个小时，完全可以把故事放在下午讲述。上午的安排不必太紧张。西方的华德福园通常只有4至5个小时的在园时间，只能在上午讲。中国情况不同，可以有不同的做法。
这个建议供大家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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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每周必须画一次湿水彩吗？
华德福园每周画一次湿水彩，以前，我认为是理所当然的，遇到西尔维娅后，我开始动摇了。西尔维娅是巴西华德福幼教联盟代表，她的话是有一定代表性的。她说她的园一年才画六次湿水彩！我以为听错了，请她再说一次，一年六次，没错！
西尔维娅的班只有她一位老师，有16位3至7岁的孩子，每天上午她亲自做孩子们的点心。她说画一次湿水彩要做大量的准备工作，一年她只能带孩子做六次，当然能够多几次更好。她反对幼儿园的小学化倾向，认为每天要有固定的主题活动。我说华德福园不是每周一湿水彩、每周二蜂蜡、每周三烹饪——吗？她说她的每日主题是食物，吃什么、怎么吃才是每日最重要的主题活动。其它的主题内容是次要的，可做可不做。
我想起在瑞典参观的一所华德福园，每个班级一位老师，其中一个班级不画湿水彩，因为老师忙不过来。但老师会让6岁以上的孩子到邻近的班级参加每周一次的湿水彩。英国的爱贝华德福幼儿园，每周三湿水彩和蜡块画轮流，也就是2周画一次湿水彩。
每周画一次湿水彩是对的，一年画六次也没错，关键还在于你自己来做决定。
西尔维娅说，虽然她的班每日主题活动没有按照常规的华德福幼儿园那样实施，但她非常重视围绕节日开展的活动，比如为了母亲节送给妈妈的礼物，她会带着孩子提前四周开始准备，每天做一点手工。为了迎接圣诞节的到来，她也会提前三、四周开始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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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请不要打扰我的游戏！
有的老师很困惑，当孩子投入地玩耍时，请他画画或做手工，他很不情愿，这时该怎么办？有的资深华德福老师认为，该画画了，就要让孩子放下手中的玩具。我曾经觉得小孩子，比如3、4岁的孩子，玩得很投入，不愿参与画画或手工，就算了。对于5岁以上的孩子，应该有所要求，不能随他的心愿了。
西尔维娅说，当孩子全神贯注游戏时，那是人生最美好的时刻，我们为什么要打断？难道还有比游戏更重要的事情吗？在游戏中，孩子学习人际交流，他们怎么商量、怎么邀请别人的参与，怎么拒绝别人的请求、怎么妥协，都事关未来的人际交往。如果说有什么神圣的时刻，孩子专注于游戏就是神圣的时刻。
看到孩子们沉浸在游戏中，为了不打断他们的游戏，西尔维娅会延长游戏时间。收拾玩具时间不够了，就吃完点心后收拾。晨圈时间不够了，就临时换一个短的晨圈。当然，如果这天孩子的游戏状况不佳，也可以提前结束玩耍的时间。西尔维娅强调，一定要观察孩子，根据孩子的状况可以调整原来的安排。但点心时间原则上不变。
我的妹妹在美国的华德福园工作4年多了。最初的主班老师非常遵守时间，几点到了该做什么了。后来一位主班老师，常常根据孩子的状况来决定下个环节何时开始，而不是根据钟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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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最难忘的记忆
西尔维娅做华德福幼儿老师有20多年了，从她幼儿园毕业的孩子已经长大成人，她曾问一位15岁的孩子：“你对幼儿园记忆最深的是什么？”孩子说：“西尔维娅，你做的面包太好吃了！”一位学者研究童年的最早记忆，发现是味觉和嗅觉带来的记忆。西尔维娅已经素食25年，但每当闻到某种炖肉的香味，她马上想起她的奶奶，那是奶奶的——
每天西尔维娅在教室里为孩子们做各种面点，当食物的香味弥漫整个教室时，孩子会问：“西尔维娅，你在做什么好吃的？真香啊。”西尔维娅一再强调食物对孩子的重要性，中国的食物加工不能放在教室里进行，实在太遗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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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在安全和自由之间
在中国办家庭园，老师大都有安全的担忧，生怕有个闪失，家长索赔起来实在吃不消，况且，家庭园还不能合法注册。老师在园里也就不得不强调，这里不能去，那里不能爬。在国外的华德福园，都是合法注册的，虽然也存在安全问题，但由于社会保障体系比较完善，遇到意外事故，基本上幼儿园不用承担法律责任。
无论如何，孩子的人身安全头等重要！如果没有基本的安全保障，千万不要办园！老师要经常检查园里和户外的安全隐患。有位妈妈对我说，她原来是很热心华德福教育，一心想把孩子送进附近的华德福园，在一次观园后，她犹豫了。她看到户外活动场地上放着耙子，尖尖的齿朝上，她向老师提出后，老师满不在乎，没有及时收起来。
另外一方面，为了避免任何意外事故，就对孩子严加限制，过度保护，西尔维娅说，那还不如把孩子关在家里最最安全。她的园搬到一个新址，由于幼儿园位于山坡上，没有汽车通行的道路，使她的新园一时无法注册。一位父亲说：“如果我的孩子发生意外，我要起诉你。”第二天，这位父亲送孩子来园，西尔维娅发现孩子手臂绑上了绷带，“怎么回事？”爸爸不好意思的说：“昨晚在家里摔的。”说话的时候，这位爸爸的眼睛一直躲闪着西尔维娅。西尔维娅暗自庆幸，上天给了这位爸爸一个启示：家长在家里带孩子，也难免会发生意外，如果是磕磕碰碰，还请家长多多体谅。
我们能够安然地生活在世上，要具备一个很重要的心理素质：自信。即对自我的信心。我们出门，如果总是担心是否会下雨？是否会地震？是否遇到车祸？我们心神不安，怎么过日子？有信心的人，不会担忧的，如果下雨了，地震了、发生车祸了，没有关系，总会有办法解决的。西尔维娅说这种对自身和生活的自信要从小培养。“你可以去试试。”“你可以去做。”而不是“不行，你会摔下来的。”“不行，你不能做。”如果孩子被过度的限制和保护，他怎么建立对自我的信心？将来长大成人，怎么能有良好的心理素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