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帖：实践华德福的幼儿园常见问题探讨 ﹣吴蓓

欣欣向荣

20，保持环境的清洁卫生、整洁美观
在西方国家生活，不仅华德福园是干干净净，走进任何一个家庭或任何一个公共场所，都是干干净净的。也许保持环境的整洁卫生已经成为社会的共识。而对于中国人还没有达到这样的共识。
在我参加过的华德福师资培训和讲座中，没有一位国外华德福老师告诉我们如何保持幼儿园的清洁卫生，也许他们觉得理所当然，不需要讲了。而在公立的幼儿园里，保持清洁卫生是项很仔细、很繁重的工作。
我知道有的老师很不赞成公立园的做法，用消毒剂、清洁剂来做清洁。但我们不能因为反感公立园过度使用消毒剂而取消清洁卫生的工作。我参观的一个园，饭前没有擦桌子就摆上碗筷。我说：“那可不行！”即便不用消毒剂等，但至少要用清水擦桌子！这是最起码的卫生！孩子用过的擦嘴毛巾要每天消毒，消毒的方式可以有很多种，放在阳光下晒2个小时也可以，用开水煮沸10多分钟也行。为了环境保护，我也不赞成使用化学消毒的方式，我们可以想出许多同样有效的替代方式。
在南方比较潮湿的环境里，是否每周晒晒孩子的被子？北方的天气干燥，是否两周晒一次？每天结束后，如果不用消毒水拖地的话，可以放些醋来拖地。每天还要保证室内的空气流通，按时开窗通风。
建议华德福园的老师们读读公立园对卫生的要求，可以作为参考。
另外，一旦发现孩子身体不舒服，要及时告知家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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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孩子来园总是迟到怎么办？
尤其在冬天，8点半开园，来园的孩子迟到半小时，甚至1小时也是常见的现象。老师们苦口婆心劝家长早些把孩子送来，没有用。
我在南方看到一家蒙氏幼儿园，8点入园，9点关门，如果家长9点以后送孩子来园，对不起，不接受了。
西尔维娅的幼儿园，每天早上7点半开园，到了8点45分关上大门。如果关门时，正好看到家长送孩子来，就等一下。或者这天早上，家里或路上的确遇到麻烦，可以例外。如果是因为家长缺乏对孩子生活规律的要求，那就明天再见吧。西尔维娅说：“我已经等了1个小时15分钟的时间，如果再晚到，我不断的停下手中的工作去接待孩子，对我的工作很干扰，也影响孩子们的玩耍。”
北京有个华德福园，8点半开门，9点关门。如果家长晚于九点到达，就带孩子在外面玩一会，等到室内自由游戏结束，再把孩子送来。这也是一种办法。
我们中国人常常觉得不好意思拒绝，难以开口。西尔维娅建议，可以在入园前，把按时到园作为家长须知写进去，请家长当面签字，确保他们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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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闭园时家长、孩子不愿离开怎么办？
说好下午5点闭园，家长来园后，见到老师总想问问孩子在园里的情况，或者想聊聊天，有时孩子玩得起劲，不肯回家，家长之间又开始聊天。这样老师就得陪同，往往到了5点半也无法结束一天的工作。
西尔维娅说，家长来接孩子回家，如果想知道孩子在园里情况，另外再约时间。也可以用个小铃铛，用铃声来提醒家长带孩子离园。
每周一早上，西尔维娅会把一周的安排张贴出来告诉家长。这样可以免去许多的口舌。有的家长建议给每个家庭发一份每周安排，西尔维娅回答：“为了节约纸张，保护环境，麻烦你自己看通告栏吧。”
老师是普通人，需要学会保护自己，如果太劳累了，会影响照顾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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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如何满足不同年龄孩子的需求？
在英国爱贝幼儿园，主班老师克劳迪娅（Claudia）用华德福的方式来达到当地政府的办园要求。她每天要给每个孩子写报告，要写每周的计划、每学期的计划，她写的计划还要符合政府的要求。期末要给每个孩子写评语。合法注册的幼儿园要接受政府的要求，哪里都一样。
我在她的园观摩了半天。晚上我到她家去拜访，问克劳迪娅：“班上孩子的年龄不同，你怎么满足他们不同的需要？”她说：“在某些事情上我会征求孩子们的意见。下周一的烹饪活动，你们想做什么？孩子们说想做柠檬饼干。我会问需要哪些成分？今天戏剧扮演，我问孩子们，你们想在户外做还是室内？他们想在室内，好的。怎么分配戏剧服装？一位孩子建议，可以把服装放在箱子里，盖上盖子，每个人伸手去摸。摸到哪件就穿哪件。这个主意非常棒！我采纳了。这样的方式可以培养孩子的自信、自尊。大孩子看到自己的一个想法如何实现，小孩子学习怎样说出自己的想法。在园里，大孩子还可以帮助小孩子穿衣、脱衣、脱鞋等。老师给大孩子多一些的事情做，比如摆放碗筷、收拾桌子、搬运东西等。我们在树林散步时，我会告诉大孩子这是什么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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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如何满足男孩子的需要？
男孩子通常力气大，精力旺盛，4岁之前，男孩和女孩的差异还不是很明显，到了5岁左右，男孩明显比女孩好动。华德福园里的娃娃、动物、小木块等，不足以挑战他们的力气。我在英国的华德福园看到，上午的室内游戏，有几个精力太旺盛的男孩，老师就让他们在户外活动。
我曾在一个华德福园看到有十个大沙袋，男孩们搬来搬去，垒起来，站上去，可以玩出各种花样。我赞叹老师给孩子们提供的沙袋，没有想到老师说是看我的书上学来的。我想起来，美国的卡洛琳老师来园指导，她建议我们做大沙袋，我们做了4个。孩子们玩得很好，他们还把沙袋放在背上在地上爬。但做上10个大沙袋和4个效果又有不同。此后，我去别的园会强烈建议给孩子做10个大沙袋，还可以做一些不同尺寸的沙袋。沙袋里面装沙子，非常重，但又很安全。老师做的时候要用三层布，确保沙子不会流出来。
小的时候，我需要帮助家里搬运煤球，住在农村的孩子需要帮助家里干很多的农活，比如捡柴。现在我们的生活太舒适了，想找点力气活给孩子干，绞尽脑计不太容易发现。我想到幼儿园订购的米面蔬菜送到门口，可否请大男孩们把它们送到厨房？
其它能够满足男孩的活动，请大家一起来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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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在自由和规则之间
在中国的许多华德福园，是由于不满现行的幼儿园对孩子管制太多，家长和老师才发心办起了华德福园。在带班时，他们不知道何时该对孩子有所约束，生怕伤害到孩子。个别园，室内自由游戏时间，孩子们四处奔跑，高声喊叫，老师熟视无睹或者管了这个管不了那个。他们很困惑，究竟给予什么样的界限，怎么给？
我看到的国外的华德福园的孩子是懂得遵守规则的。他们不会在教室里大声喊叫、四处奔跑。我通常建议国内的老师先考虑一下教室的布局，如果空间太大，本身就在诱惑孩子四处奔跑。我写的《浅谈华德福幼儿园的空间布局》，就是对此有感而发。其次，老师要对自己的行为有所约束，日常生活比较有规律。其三，孩子在教室里的哪些行为是容许的，班上的老师要达成共识。比如不伤害他人和自己，不损坏玩具和物品等等。
教室里是否可以大声喊叫？我认为原则上不可以，如果孩子是在游戏中喊叫，可以容许。如果持续不断的喊叫，老师还是需要提醒、制止。是否可以奔跑？我认为原则上不可以，如果孩子是因为游戏的需要而奔跑，可以容许。如果没完没了的跑来跑去，即便是游戏，也需要老师转移他们的注意力。
制止一个行为的方式有多种。比如转移注意力，孩子正假装是一匹马四处奔跑，老师可以说：“跑累了，我这里有清凉的水，快来喝一口。”特殊情况下，老师可以用严厉的声音来制止孩子的某个行为，比如遇到危险。克劳迪娅说，同样一句话，出于爱的严厉和出于控制的严厉，孩子内心的感受会截然不同。
孩子说脏话怎么办？可以请他在一旁坐一会，或者带他去另一个房间，让他说个够。反正老师要做出反应，教室里原则上不许说脏话。细分起来，脏话有不同的程度，孩子的年龄也不同，老师处理起来，方式方法也要灵活，不要对孩子批评说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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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老师要以身作则
一位园长对向我说：“园里的一位老师，接受过好几次的华德福幼师培训，可是在班上，当着孩子的面剪指甲、接听手机。怎么回事？”我听了心里很不安。身为一名老师，怎么连基本的职业规范都没有？在华德福的幼师培训中缺失了什么？还是这位老师太特殊？
华德福教育要求老师在班上，就像演员站在舞台上，老师的一举一动，孩子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他们还没有分辨是非的能力，全盘接受周围环境带给他的一切。是不是这位老师在接受培训时没有认真听讲？或者学到的华德福教育，没有和每日的真实生活联系起来？我回忆自己接受的华德福培训，好像没有提到过教室里哪些老师的行为是不容许的。我们经常面对的是孩子行为不端怎么办？怎么没有想想老师在班级的行为举止应该如何？外在的行为是内心的表现，工作中干自己的私活，这时老师的心不在孩子身上。
你不希望孩子做的事情，自己就不能做，你不希望孩子说的话，自己就不能说。要成为一名称职的老师，首先要自我教育，要不断地自我反省。
如果我们缺乏把理论落实到行为的能力，是否需要制定一个教师行为守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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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什么是华德福教育的本质？
西尔维娅说，每个班级的孩子情况不同，老师不同，遇到问题，在倾听别人建议的同时，我们不妨自己去尝试解决，尝试总没有错。比如午睡问题，没有标准答案，我们试试这个方法，试试那个方法，总能找到最适合自己情况的解决途径。
有次我听一位老师抱怨班上一位孩子总是哭哭啼啼的，我不知道怎么说，无条件的接纳每个孩子应该成为幼儿园老师最重要的素质之一。
以上涉及到的25个问题，绝大多数没有现成的答案。可见，华德福教育是没有条条框框的，她是鲜活的、流动的、富有创造性的。如果把不许用剪刀、每周一次湿水彩等，作为华德福教育的标准来执行，势必把华德福带入一条死胡同里。可是，一位资深的老师这么说，另一位资深的老师又那么说，我们该怎么办？究竟听谁的？
关键在于我们如何把握住华德福教育的本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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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美华德福幼教联盟主席苏珊·霍华德列举了华德福教育的九个方面的本质：
1、爱与温暖；
2、对环境的关注与对感觉的培养；
3、具有创造性与艺术性的体验；
4、值得儿童模仿的有意义的成年人行为；
5、自由的、充满想象力的玩耍；
6、对童年的成长力的保护；
7、感恩、敬畏与好奇心；
8、快乐、幽默和幸福；
9、成年人是在内在发展的道路上
建议大家对照以上九个方面，审视自己的园有哪些需要改进的地方。我们的目的唯有一个——为了孩子的身心健康。
2013年1月13日初稿
2013年1月15日定稿
西尔维娅老师1月19日的北京工作坊详见：http://blog.sina.com.cn/s/blog_65a17e370101dpyv.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