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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巫专栏] 我私人的五周年 - 病中杂记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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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发表于 2010-10-26 10:04:14 |只看该作者
24

化疗方案是肿瘤医院专家会诊出的,因为是典型案例,没有什么悬念,很快就写好了。

在陈大夫的建议下,我把它发给美国的一位朋友,他们夫妻俩开办着一所癌症治疗中心。

我早年的美国男朋友也把方案要过去,给他的爸爸看,老爷子是肿瘤专家。

大家都同意这个方案,一共做6期。

我只坚持了4期。
Life in its wholeness is like a plant. (Rudolf Stein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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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发表于 2010-10-26 10:03:59 |只看该作者
23

手术后不久的一天晚上,我接到一个电话,是闺密Winnie打来的,“我在从机场回家的路上,我爸妈刚从纽约赶回来,我在开车,他们要跟你说话。”

Winnie的父母是中医世家,近些年一直在纽约行医,偶然回北京采购饮片,一般不接待病人。Winnie早跟我说过,要他们接治我。

伯父伯母抢着电话说,“你不要担心,不要害怕,我们来了,我们会帮助你的,你一定要想开。”

总是这样,别人对我的担忧远远超过我自己。他们把担忧都承负了,没有剩余的担忧让我来分享了。

老中医诚实地告诉我,中医无法治愈癌症,但可以用提高免疫力的办法来辅助减轻放疗和化疗带来的副作用。

那个时候,牛蹄筋汤正火遍华夏大地。

整个治疗过程中,我定期去扎针灸,每天吃老俩口给我配置的中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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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发表于 2010-10-26 10:03:31 |只看该作者
22

整个治疗过程中,最艰难的时刻,不是病痛,不是恐惧,更不是化疗带来的那种生不如死的感觉,而是把生病的消息告诉年迈的父亲,让他为最坏的可能做好思想准备。

他的发妻殁于癌症不足10年,他的妹妹也刚刚因癌症过世。

那一刻我发现,老人的心的破裂,是悄无声息的,就在你眼前,静静地碎成片片,没有泪水,只让你看到鲜血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

世间最大的绝望,莫过于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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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发表于 2010-10-26 10:03:13 |只看该作者
21

有一天放疗室来了一家子人,年轻貌美的妈妈抱着小小的宝宝,旁边跟着亲友、保姆和司机,从穿戴上看是富足人家。我们这些候诊的患者被通知时间要后移,这个小宝宝要先做,因为他打了药,刚睡着,必须趁机马上做。

放疗室主任亲率助理进去安置。跟来的一名女性亲友在我身边坐下,我低声问她宝宝怎么了,她说患了髓母瘤,一种很恶性的脑瘤,治愈的希望不大。

放疗室主任和助理从屋子里走出来。这些见惯生死的职业医务人员,沉默地看着地面,眼睛是红的。

美女妈妈跟在他们身后,脸上露出来的表情,只让人觉得上帝为何如此狠心。

我们一屋子的患者,不约而同地仰头去看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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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发表于 2010-10-26 10:02:57 |只看该作者
2005年开始写的病中杂记,只写到这里。今年刚刚补上以下的部分。好多细节都忘记了,只能写个粗略的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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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发表于 2010-10-26 10:02:30 |只看该作者
20

第二次看见孩子,他大哭着从放疗室里出来。我不知道一个5岁的孩子,怎样孤零零地在那间宽敞的屋子里,独自面对那台吱吱作响的巨型仪器,并且整个头部和面部,都要固定在一只白色纱罩里。那给了他怎样的恐怖感

孩子爸爸把他抱出来,给他穿衣服穿鞋子,他还是哭得抽抽搭搭。我凑上去跟他说话:“哎,刚才有点点害怕是吗?这么漂亮的毛衣,是妈妈给织的吧?妈妈呢?怎么今天没有来?”

孩子爸爸说:“哪有妈妈?没有妈妈了!”
我吃了一惊:“上次来的那位不是他妈妈?”
孩子爸爸:“是他大姑。”
我趁着孩子不注意的时候轻声问爸爸“那他妈妈呢?”
孩子爸爸哼了一声:“跑了。”

因为孩子的放疗预约时间比我早,我只是偶尔能碰上他。每次去,都给他带一个小玩具,和孩子的爸爸聊一聊。慢慢地,我了解到,孩子的爸爸妈妈早就分手了,那时孩子三岁,刚刚得病不久。毛衣的确是妈妈织的,但是妈妈已经很久没有消息,也没来看过孩子了。孩子的老家在河北涿州,爸爸在北京打工,好在老板比较通情达理,让他自己掌握上班时间,留出足够的时间来照顾孩子。大姑也暂别自己家人,专门留在北京帮忙。

孩子的爸爸是个挺倔强的汉子,跟我说,“治病的钱都是我自己出。别人告诉我,要是上法院起诉,起码能从他妈妈那里要回来一半儿医药费。何必呢?她是孩子妈妈,如果有这个心,就会给孩子出钱。当妈妈的都没这份心,我干吗自讨没趣呢?我自己能撑住就行了。”

刚刚结识这个孩子时,着实为他担忧了一阵子。后来上网仔细查了有关颅咽管瘤的资料,得知这是一种良性肿瘤,在小孩子来说多是先天的,治愈后应该没有多大问题。这个孩子只是一只眼睛基本丧失视力,其他运动活动能力(尤其走路)以及智力都没有受影响,他的预后和未来还是挺光明的。

孩子比我早结束放疗。最后一次,我特地早去了,他们也特地等着我,跟我道别。因为知道苦难终于结束,马上就要回老家过年了,孩子显得特别高兴,楼道里回响着他清脆的声音,吧吧儿地说啊说。非常老道地告诉我那个白色面罩是留给他的纪念品,每次戴上之后都会在脸皮上留下痕迹

孩子跟我说了最后一次“阿姨再见!”我只想着“最好再也不见,在这种地方再见绝对不是好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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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发表于 2010-10-26 10:02:10 |只看该作者
19

第一次进放疗科候诊室,就看见了那个孩子。当时心里马上冒出来最自私的念头:“幸亏是我得了这个病!合该我来受这个罪!家里那爷仨,哪一个得了这种病,我都会心碎得要撞墙!”

孩子被一个女人抱着,头皮上从一只耳朵到另一只耳朵一道长长的弧形疤痕。抱孩子的女人看打扮不像城里人,孩子穿着漂亮的粉红色毛衣,奥特曼球鞋。

巫:孩子多大了?
女:5岁了。
巫:跟我儿子一样大。什么问题?
女:颅咽管瘤。
巫:怎么发现的?
女:总是斜视,去看眼科,眼科说他们管不了,去看脑神经外科。
巫:做了手术?
女:对,但是没切干净。我们不想让他再做开颅手术,就来放疗。

女人一边跟我说话,一边轻轻地吻着孩子的脸。我想这是他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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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发表于 2010-10-26 10:00:43 |只看该作者
18、(我也难免出现三毛式的自恋情结)

放疗科候诊室里,空气污浊、气氛沉闷。坐在那里等待的人们都灰头土脸,连穿的衣服都灰蒙蒙的,一连几天不换。大家都神色抑郁,仿佛在进行着最严峻的人生思考。

我可受不了这样的郁闷,我也不愿意坐在那里思考人生。买了几件鲜艳的毛衣换着穿,跟四周围的人聊天,一片欢声笑语。

后来我发现,只要我去,有几个人就会特别高兴,拉着我坐下来聊。

我还帮他们上网查查资料,跟他们谈谈中医。

一天从卫生间出来,甩着手上的水,一路小跑去候诊室取大衣。

旁边一个大妈问:“姑娘,你也来做放疗啊?”

我说,“是啊。”

大妈:“看你这么年轻,也出毛病了?什么病?”

我告诉她:“癌啊。来这儿的不几乎都是癌吗?”

大妈:“那你怎么这么高兴啊?”

我回答她:“那我还能怎么样呢?哭丧着脸儿,让周围的人看了都难受?”

大妈直乐。


还有一天,5岁的儿子感冒了,我先带他去医院看病,他耍赖不想去幼儿园了,就跟着我奔赴放疗的医院。

我进去放疗时,他在候诊室替我看着衣服和背包。

第二天,好多人来问,“昨天是你的儿子来了?”一个健康、鲜活生命的出现,给大家带来好多笑容。

有一个带着母亲来放疗的女人,过来给我讲述她跟Sam的对话——

女:哟,这小伙子挺帅的,你是新疆人吧?

Sam:我不是新疆人。我是美国新西兰人。

女:什么叫做美国新西兰人?

Sam:我妈妈是美国人,爸爸是新西兰人,所以我是美国新西兰人。

女:你的汉语这么好,是妈妈教的吧?

Sam:对。

女:那你会说英语吗?

Sam:我的英语也特别棒。

女:是吗?爸爸妈妈互相之间说什么语呢?

Sam:他们说英语。

女:那你们仨,谁的英语最棒?

Sam:当然是我的英语最棒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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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发表于 2010-10-26 09:59:43 |只看该作者
17

丈夫回家,把这个好消息报告给他。他问我:“这些天你一直给我灌输娶什么样的续弦,让我既郁闷又不敢发作。现在不用张罗了吧?”

我在一边傻笑:“嘿嘿,你暂时还只能将就着这个残缺不全的原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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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发表于 2010-10-26 09:59:27 |只看该作者
16

这样鞠躬尽瘁的医生,这样心地善良的好人。

没法不爱他。

全医院的医护人员都爱S他了。

他的病人更是死心塌地地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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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发表于 2010-10-26 09:58:57 |只看该作者
15、(曙光有时是这样出现的)

手术后两周的一个周五晚上,7点多了,正在吃晚饭,手机铃声大作。

小冯进了书房,抬起手机看看,报出一个电话号码。

我从餐桌旁站起来,一个箭步飞奔过去:陈大夫。

陈大夫:病理报告回来了。

我在书房满地的书堆里,用脚划拉出一块空地,坐下来,等待判决。

陈大夫:有一个好消息,我等不到下星期一看你,先给你打电话。这次手术我们清扫了15个淋巴结,病理检验结果是,一个淋巴结都没有被感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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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发表于 2010-10-26 09:58:15 |只看该作者
14、(医学是这样发展起来的)

拆线的时候,拔线有些费力,我疼得龇牙咧嘴。

陈大夫:拜托你不要盯着看,越看越疼。

小巫:这是我的毛病,谁在我身上操作我都要盯着看,除非您一棍子把我打懵。

陈大夫:哎,以前做切除手术,就是把病人一棍子打懵,一分钟切除术。

小巫:您杜撰的吧?

陈大夫:是真的,我还见过图示,麻醉师拿着棍子躲在门背后,等病人进来就抡棍子打。

小巫(快笑岔了气儿):那还叫什么麻醉师?什么莽汉都行,用不着医学培训了。

陈大夫:那也不行,要掌握好臂力,手重了把病人打死了,还做什么手术?手轻了病人没昏过去,疼得跳起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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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发表于 2010-10-26 09:57:12 |只看该作者
13

每次看陈大夫(有时是他来看我),都要准备好花上起码半个小时。这位老人家特别爱聊天,不厌其烦地问询、解释、叮嘱、讨论。

妹妹陪着我去,也领教过他的婆婆妈妈。

陈大夫:最近吃得怎么样啊?

小巫:吃得特别好。

陈大夫:比以前吃得多还是吃得少啊?

小巫:那当然吃得多了。


小巫:哎,刚才老爷子问我比以前吃得多还是少,是什么意思?

巫妹:大概是担心你心理负担重。要是吃得少,说明你不开心,他还要好好开导你呢。

小巫:哦,那我忘了告诉他,咱家人都是不高兴的时候吃得多。

巫妹笑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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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发表于 2010-10-26 09:56:03 |只看该作者
12、(天使的确是穿白色衣衫的)

1024日,自己觉得不对劲,去医院检查。

星期一上午跟医院的护士预约看专家陈大夫,陈大夫特别忙,约到了星期二下午5点。

一个小时后,护士来电话:我们主任说,第一次不需要约陈大夫,先让其他的全科医生检查一下,有必要才让陈大夫看。于是约了另外一个谢大夫,星期一下午4点看。

谢大夫是ABC,不会说汉语。她仔细记录了我的主诉,询问了我方方面面的情况,而后让我躺下,检查了我的肿块,神色凝重起来。

谢大夫让我先去对面楼上做B超,而后看陈大夫。

我问,“今天看得了陈大夫吗?我上午本来预约他的,但是说他没有时间,都排到明天下午了。”

谢大夫奇怪地看了我一眼:“你今天一定会看陈大夫的。”

B超师让我看着屏幕上的图像:良好的组织间一个赫赫然的黑洞,仿佛一只狰狞的眼睛盯着我们。

B超师的神色也很凝重:“你先回去,我这就给谢大夫打电话,把报告发过去。”

回到全科,谢大夫正在看其他的病人。从办公室出来看了我的B超报告,让我在沙发上等候,她去找陈大夫。

我问她,“都5点多了,陈大夫是不是已经下班了?”

谢大夫说,“不会的,陈大夫下班非常晚。”

我告诉她:“我刚才看见陈大夫出楼了,以为他走了呢。”(70岁的陈大夫1.85米的个头,又高又瘦、精神矍铄。我虽然没见过他,但是一眼就认出这肯定是那个大名鼎鼎的专家。)

我坐在沙发上看杂志。过会儿抬头看看,发现谢大夫搬了一把椅子,坐在陈大夫办公室门口,抱着我的病历。

护士走过去,劝谢大夫,该下班了,我们替您等陈大夫来。我们一定让陈大夫马上看这个病人。

谢大夫才脱下白大褂,换了衣服下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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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发表于 2010-10-26 09:54:45 |只看该作者
11

丈夫哽咽着告诉我,他已经哭了一个下午。

我大声喧哗着:“我还活着哪!别这么快就写悼词啦!”

这个伤心的痴情男人回家后上网查了一个晚上的资料,了解到我这种病的治愈率在85%以上,这才擦干了眼泪。

这些年来,除了老婆,最能替他分忧解愁的,是目前远在珠海的徐浩渊。他们俩通了email,通了电话,各自流了许多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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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发表于 2010-10-26 09:54:20 |只看该作者
10

知觉全无过后,再次被叫醒。

昏昏沉沉、口齿不清,却努力地说话:“王大夫您还在这儿哪?您吃午饭了吗?”

麻醉师:“早吃过啦。你知道几点了吗?都下午5点了,该吃晚饭了!”

呵呵,经历过全麻的人,大约都不应该惧怕死亡。他们不叫醒我,也就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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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发表于 2010-10-26 09:53:42 |只看该作者
9

等待冰冻切片报告回来,等了快一个小时。

手术室里电话铃响,我的主治医陈大夫说,“但愿是好消息,但愿是良性的。”

接电话的护士大声报出病名:“浸润性导管癌。”

陈大夫快步走过去,轻声批评她:“怎么这么大声音?病人现在清醒着,听得见你知道吗?”

哎,这个善良的老人家!

其实我早有思想准备。那么凶险的家族史,能饶过我去吗?

陈大夫跟助理大夫说,“去叫她的丈夫,跟他交代一下,我们还要做第二个手术。”

我叫那个大夫:“我丈夫比较心软,你跟他说的时候千万要轻柔一些,别吓着他。”

全麻之前最后的记忆是,麻醉师待会儿要去吃午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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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发表于 2010-10-26 09:53:07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小巫 于 2010-10-26 10:50 编辑

8、(英语专业素质是这样培养的)


上午10点开始做第一个手术,切除活检。
深度诱导,没觉得什么就被叫醒了。

大脑皮层主管英语的部分首先苏醒,还没睁眼,嘴里一串英语奔涌而出,问他们到底做手术了没有,怎么这么快,一直听着他们在闲聊呢。

手术室里的大夫们,都是一口流利的英语,跟我一对一答,聊了半天。甚至聊起美国医学院的培训制度,因为我原来在这个行业。

睁开眼睛仔细看看——嗨,说汉语就行了,这才改口。

北大英语系学生一直有个名声:举凡喝醉了、睡熟了(说梦话)、迷迷瞪瞪时分,英语最流利。

此言不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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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发表于 2010-10-26 09:51:49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小巫 于 2010-10-26 10:49 编辑

7、(钢铁偶然是这样炼成的)

1027日,手术台上。

手术前,麻醉医师跟我交代一些事项。

麻醉师:你几个月前做过一次活检?

小巫:对。(跟这个手术没关系)

麻醉师:当时麻醉了没有?

小巫:没有。大夫说那个部位没有痛感。

麻醉师:但是有触感啊,你没要求麻醉?

小巫:没有。

麻醉师:你可真能忍。

小巫:我天生能忍疼,手术后您也别给我止痛泵了。

麻醉师:那不行,我们不能让你咬牙忍疼,那对你恢复没好处。你需要轻松地休息,而不是吃力地忍疼。止痛泵还是需要的。

最后证明还是我更了解我自己:手术后觉得天旋地转,怎么躺都不舒服,难受极了。主治大夫过来看看,判断是麻药反应,调了这调了那,都没管用。最后在我强烈要求下,拔了止痛泵,我立刻就好了。

住院的几天之内,N多的医护人员N次问我“疼不疼?”每个护士身上都佩戴着胸卡,胸卡背面是一个小表格,画着10张脸,从微笑到哭嚎,逐渐变脸,非常生动。

她们给我看那张卡片:“从一到十,你的疼痛指数是多少?起码是四吧?”

我说,“连二都不到。”这不是说硬话,而是我的确感觉不到有多痛。

可惜浪费了一个止痛泵,因为是一次性的,好端端的东西只能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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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发表于 2010-10-26 09:50:34 |只看该作者
6、(大李可能要来锤扁了我)

手术当天晚上,因为丈夫要回家照顾两个孩子,福宝妈来陪床。

手术从上午10点做到下午5点,中间大李给福宝妈来了无数电话和短信,都没有得到确切消息。

第二天,大李气急败坏地给我短信:“你就说,是还是不是。我都快急死了!”


电话打给大李:“是。”

那边突然没声儿了。“喂?”

传来抽泣声:“怎么会是这样?”啪嗒电话挂了。

只好给她发短信:“离S还远呢,哭什么?”

她回:“不行!怎么会这样!”

我跟福宝妈继续聊天。一个小时后,给大李短信:“哭够了吗?能说话了吗?”

大李回复:“没事,周围那么多女人长包包,乌龟似的活的一塌糊涂。你那么能拍砖。现在在五年里你要不断拍它。好像你还没输过。我也就不哭了。妈的。我不喜欢你长这种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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